明薇脑子嗡地一声,定定看了他片刻,狗男人胆子大,都敢挑衅她了!
当即扑上去,牙尖嘴利咬住他的锁骨。
如愿听到季忱的抽气声,她松开牙关,指腹蹭了蹭泛红的牙印,“这样才叫咬。”
偌大的房间中,暧昧气息升腾。
明薇的理智告诉她再不跑就跑不掉了,趁敌人尚未有所行动前主动出击,费劲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小步后退不忘警告:“不准再替我回消息!”
怀里一下子空了。
季忱目送女人的身影消失,书房重归寂静,他摸了摸被咬伤的地方,嘴唇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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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诵的签约地点定在amor写字楼的会客厅,旁边的休息室被辟成一间临时办公区。
大厅喧嚷,拖拽器具的声音刺耳,恰好有位大哥经过,手里搬着画架。
明薇问:“这间休息室被征用了?”
大哥憨笑:“这不是沈老师过来嘛,总监说没个办公区不像样。”
沈幼淳来amor办公?有好好的画室不待,来刷什么存在感。她凉凉扫了眼休息室,目光未收回,电梯门再度打开。
林诵和沈幼淳一前一后出来,都是专攻油画的同行,不过两人看起来并不相熟。
林诵远远向明薇招手,年轻俊朗的小男生立刻引来格子间同事们的关注。他快走两步到她身边,“姐姐,等急了吧?”
明薇瞪他,“别乱叫,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弟弟。”
林诵扬眉,不动声色打量她说话时的神情,虽然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他若有所思睨了眼身后跟上来的女人,小声问:“情敌?”
沈幼淳缓步到他们面前,“薇薇,有空吗?我想和你聊一聊。”
明薇垂眼看她,眼神冷淡,“抱歉,现在不行。”
说着,推开会客厅的门,“林先生,请进。”
签约的时间不长,林诵看完合同立刻签上名字,外面施工的声音不断,明薇压住心头的烦躁,接过他签好的合同审阅。
酬劳那栏原本空白,准备让他亲自填写,现在多出几个数字。
她怔愣两秒,确定那几个数字是【1000元】,“你那么便宜?”
林诵弯唇轻笑,“这只是卖艺,我初出茅庐不好开高价。”
顿了下,他慢条斯理拉长语调,“如果是卖身……就不止这个价了。”
小男生眯着那双凤眸冲她眨了眨,wink技巧纯熟,估计没少对女孩放电。
明薇勾唇,和他扯皮心情好了不少,“不值这个价?你对自己估价太低了。”
林诵手指清点了点下巴,俯身靠近她几寸,男生的眼睛不是纯粹的黑,深棕色,和发色相同,无赖时像只撒娇的金毛。
他慢悠悠道:“还得看卖给谁,像你这样的,我倒贴都愿意。”
没想到他那么能贫,明薇着实被调戏了一把,卷起手中的合同敲了敲小男生的脑袋,佯装愠怒教训他:“说什么呢。”
林诵点到为止,见好就收:“等会还有课,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明薇送他出门,从电梯口回来,沈幼淳端着咖啡杯走进会客厅,明摆着今天非得和她谈一谈——但她们俩有什么好谈的?
明薇神色微妙,在她对面坐下。
沈幼淳开门见山,拿出从未有过的和善态度,“薇薇,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明薇不明所以。
沈幼淳垂眸,长睫颤抖,颇有种忏悔自省的虔诚,“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和季忱之间有矛盾,他一直介意当年那件事,本来我们两个那么好……就因为那一丁点的小矛盾。”
明薇挑挑眉,“沈小姐,您能一句话说完吗?”
沈幼淳抿唇,声音愈发悲怆,非常适合去演孟姜女哭长城。对不起,侮辱主人公了。
她说:“当年他瞒着家里人去做复健,我偷偷跑去见他,结果被季奶奶知道了。他不想让家人为他担心,但因为我的不小心,让他有了压力。”
明薇听明白了,当年季忱复健没有家人陪同的原因是他偷偷摸摸接受治疗。
但沈幼淳知道,甚至不止一次偷偷跑去看他——唯一知道他在复健的,女生。
明薇脑海中浮现出季忱跌倒在地的画面,他无力捶打受伤的腿,嘶声低吼,字字压抑。
——他想保护的人,是不是沈幼淳。
这个答案她曾想过,就算是又如何,但不同以往,此刻像有双手紧紧攥住她的心脏。
令她呼吸不畅,闷闷地,说不出哪不舒服。
明薇眸光渐沉,漆黑的眼底盘踞着不悦,每根睫毛都染上几分不高兴,“是你没有嘴还是季忱没有耳朵,需要我当传话筒替你们解决矛盾?”
沈幼淳无非是想亲口告诉她,季忱非常在意她。
俗话说的好,越重视一个人,才会越难以原谅。
明薇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抱歉沈小姐,这个忙我不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