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子车一族的路上,傲辰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压力,总觉得随时会出现一个大能像拍蚊子一样拍死自己,又或者突然在某个旮旯蹦出一千几百个圆满大圆满围殴自己,太没安全了,以后神兵匣得随身携带当床睡。
路上好几次想回去拿神兵匣,可是又怕正中敌人的下怀,自投罗网。
傲辰换了十一次线路,做了二十七次试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搞的傲辰都好几次生出要喊话让他们出来好好谈谈的冲动,准确的说如果不是觉得这样没面子,不服输的劲在心口堵着,傲辰真会这么做。
没了帮倒忙的子车桐,工程进展很快,周老大他们成天都是眉开眼笑的。
靖阳路已经修好了,平整宽阔,上面还铺了一层石浆,使得路面看起来非常的坚硬,下雨时也不会像初次来时那样泥泞了。
路上不时都能见到来往的行人,有的是挑担,有的是板车,偶尔还能看见马车,运的东西也是各种各样,行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有了这条路,不管是山外人进来,还是他们出去都方便了,把山货、粮食送到山外卖,买些漂亮的衣衫,精巧的家具,美味的点心,要是运气好还能买到海鲜……没觉得钱有多挣,可是生活却感觉好了好多。
四千金城也建的差不多了,街道四通八达,都铺上了地砖,干干净净的份外让人开心,街道两旁开始有一些胆大的山外货郎在贩卖东西,来了山里才知道这些山里人没大家传的那么可怕,很热情,很朴实,就是没钱,买东西老爱用东西换这点让人很苦恼。
一个孩子手里提着一只肥硕的灰兔子,要和一个货郎换风车,还有一个小姑娘拿着一箩筐的山茶要换风筝,双方语言又不大通,急得货郎满头大汗,风车、风筝都不值钱,可是他一进山就是十天半个月,哪有地方放兔子、山茶什么的啊?而且也害怕别人说他骗小孩,再说这些东西拿到山外他还要再进行二次贩卖,太费时间了。
因为傲辰早有制定计划,所以城内的药铺、铁匠铺、成衣铺、学院之类的民生店铺最先建好,这个时候要是有一位大夫走在街上,一丈外就会有山民给他让路,买东西绝对没人会收钱,那简直比琉璃在皇城还威风。
因为其他地方都还在建设,所以城里尘土漫天,可是这也打击不了山民们的热情,一天能来逛三遍,还有不少山民愿意义务帮忙干些杂活,想着以后他们能住在这里,能在自己家门就买到各种各样的好东西,不自觉就站那儿傻笑,曾经为了买一包盐他们都要翻山越岭,还要把带出去的东西卖了才有钱买盐,你听过出去买盐死在半路上的吗?这不是笑话,很多山民切身经历过的。
山民们开心,傲辰看着他们也觉得开心,不自觉就在街头多站了一会,这才是过日子啊。
连傲辰自己都不觉得,他这一刻很轻松,很惬意,如影随形的心神劫仿佛阳光下的雪,一点一点的融化,虽然不会马上消失,但想必快了……
“君公子,您是君公子吗?”
没一会就有人上来恭敬的询问,傲辰来这住了几天,好些人都见过,不少人都学着山外人的习惯,给他们立牌子,嗯,就是那种傲辰不太想见到的长生牌位,恶俗啊!
“谢谢君公子!”
“谢谢恩公!”
汇聚起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热泪盈眶的要给傲辰叩头,一些人还在四处张望,没看到靖阳、琉璃他们,一脸的失望。
“起来,大家都起来,我是来找圣女的,谁能给我们带下路?”
傲辰不喜欢别人给他磕头,他认为每个人都该站着,可是扶起这个,跪下那个,怎么都扶不完。
“我我我,我带路。”
“我,我去!”
这下好多人都不磕头了,争着抢着要给傲辰带路,簇拥着傲辰进了山,虽然修了城,可是圣女还是住在山里,不愿意搬出来。
……
四绝宗残存的弟子把最近宗门里发生的事情传扬了出去,石开这个废物得到秘籍,匪夷所思的三个月成就合道,这让司徒鑫复活的事情备受关注,再加上个金山宝藏,简直称霸中洲话题圈。
十天后——
密集的人流往锁云山脉赶,好名的想去搏个除魔卫道的名声,贪财的惦记那座山一样大的金台,心黑的想夺司徒鑫的秘籍,当然其中也有一些真正的侠义中人。
天上淅沥沥的下着雨,可是山道前却聚拢着许多落汤鸡,起码有三五千人。
傲辰、司徒蕾、牧野晴空像桩子一样堵在山道前,后面站着八位山民打扮的老人,怎么看都像是来错地方的。
“我们是来除魔卫道的,司徒鑫这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
“我们是来替天行道的,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对,这儿可不是皇城,狂生,立马给我们让开,否则大爷的刀子可不认你是谁的女婿。”
山道前口号一个喊的比一个大声,话说的一个比一个嚣张,可没见谁出来动手。
“我最后再说一遍,这是我跟司徒鑫的私人恩怨,诸位现在掺和就是与我为敌。”
傲辰说着隐蔽的瞄了一眼说他是武帝女婿的那位,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一定重点招呼,其实傲辰一直觉得哑巴比正常人聪明,因为正常人会说错话,而哑巴不会。
“是他,就是他,杀人狂魔就是他,他和司徒蕾一起寻找司徒鑫留下的宝藏,他得到了司徒鑫的吃人魔功,他还杀了我夫君,他不让你们进去,其实就是怕我们查出真相。”
一个激动的女高声吼叫着,你甚至都能听出她尾音里的颤动,双眼通红,像一只发了疯的母狼,不计后果的把所有罪名都往傲辰脑门上拍。
女人眼中的滔天恨意,那种失控与疯狂是装不出来的,而且旁证司徒蕾就在现场,时间、地点都对的上,场中不少人开始帮腔了,这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不重要,只要能支走狂生就好。
“这大肚婆谁啊?胆儿挺肥的啊?”
“看这女的年纪也不大,她丈夫应该没几岁,狂生什么时候这么掉价,小年轻也杀?”
“狂生年纪也不大啊,年轻人一气之下杀个把人,很正常好不好?”
“这狂生也真是的,杀了人丈夫也不捎上她,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嘛。”
“时间上是说的通,司徒蕾不是在那儿吗?司徒蕾你说话啊?”
“管他呢,不让我们进去,就说明心虚,那这事就是狂生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