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擎宇闷闷地回了家,饭也不用,话也不说,把门一关,就躺在床上发呆。赵氏只当是金擎宇累了,也不管他,就在屋外和金擎苍商量起迎娶赵流莺的事。金擎宇知道赵氏已经看好了日子,过一两天刚好就是吉日,赵流莺就要嫁过来了。当初自己让她嫁入金家,如今可算是成真了。只可惜她嫁的人是大哥而不是自己。金擎宇苦苦想了半夜,终究是不能放下赵流莺,便趁着夜深人静之时,留下了一封信,只身离开了家中。
赵氏隔日醒来见了信,自然是哭了一场。只是儿子出外历练,总是会回来的,这样一想也就不那般伤心了,又加上要忙着给金擎苍准备娶亲之事,哭了一场后也就没了下文。继续为金擎苍、赵流莺办婚事。
“流莺,流莺,你过来帮我把这些衣服洗了。我把这些织好的布送去给钱老爷。他们家正急着用呢。”
赵流莺入门才几日,金擎苍又忙着到处收租,往往好几天都不归家。赵氏虽是心疼新媳妇,却因为家中没人,只好将睡梦中的赵流莺喊起来做事。赵流莺柳眉一皱,伸了伸懒腰,怒声道:“这一大清早的,洗什么衣服?你难道不会送了布再回来洗吗?我又不是你们家的奴仆。”
赵氏被赵流莺这样一喝,只得忍气吞声,将衣服先泡着,回来再自己洗。赵流莺嫁过来的时候带了好几个箱子,沉甸甸的,只是那些箱子锁着,赵氏到如今也未能从赵流莺身上拿到银子。但是赵氏依旧垂涎这那几只沉甸甸的箱子,这才对赵流莺这般忍让。
赵流莺听着赵氏出了门,虽是躺在床上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她没想到金擎宇竟会如此决绝地离开家。原本想着即使不能赎身,嫁到金家来也可以日日与金擎宇相见,谁知他竟会为了自己离家出走。想到了金擎宇,赵流莺不觉又留下了泪水。既然金擎宇已经离开了金家,自己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会,最好早日将锦衣男子交代的事情做完,早日回花满楼去,也不用在这里受穷。赵流莺眼珠一转,掀被而起,到了园中将赵氏泡着的衣服一脚推翻,水流了一地,衣服也落在地上,沾满了泥土,愈发脏了。赵流莺冷笑一声,施施然回房去喝茶吃点心。
从钱老爷家中回来的赵氏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衣服,心中一气,厉声道:“流莺,这可是你踢倒的?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不愿意洗,我也不勉强你,打算自己回来再洗,你为什么又把它踢倒,啊?你安得什么心?”
赵流莺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摔碎,怒声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走过去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些衣服本来就是脏的,如今不过是更脏一点而已,你就这样厉声对我说话,什么意思?”
赵氏大怒,赶到赵流莺跟前指着赵流莺的鼻子骂道:“你竟敢跟我顶嘴?这是好人家的女子应该做的吗?怪不得你还没有和擎苍成亲就有了肌肤之亲,你的父母没有好好教给你该懂的礼仪吗?”
赵流莺也不回话,一个反手扇了赵氏一巴掌。赵氏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么多年来,金擎苍、金擎宇孝顺不说,就是郝梦寒虽然善妒,却也向来顺从的。没想到这赵流莺却敢对自己动起手来。赵氏顿时恼羞成怒,一个扬手就要扇在赵流莺脸上。恰好此时一抹青绿在门边闪现,赵流莺静静看着赵氏的手下来,却不还手,反而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眼含珠泪。
“母亲,你这是在做什么?”金擎苍大喝一声,话中带着丝丝的心疼与失望。
赵氏身子一抖,一时不太适应儿子的呵斥。这么多年来,金擎苍对自己向来都是惟命是从,从不反驳,更不要说对自己大声呵斥了。赵氏低头看看一脸委屈的赵流莺,顿时明白了,只怕是儿子误会了自己在虐待赵流莺,只要自己说清楚,儿子应该就知道了。
赵氏刚要开口,赵流莺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扑进走上前来的金擎苍怀中,嘤嘤哭泣,说不尽的委屈与无辜。金擎苍轻轻拍着赵流莺的背,细声哄着。
赵氏一看怒上心头,不由的骂道:“让你洗个衣服你就不肯,现在你又是在演的哪出戏,嗯?莫不是要在擎苍面前装模作样吗?”
赵流莺听得赵氏这样一说,越发往金擎苍怀中钻,啜泣道:“擎苍,是我不好,没能让母亲满意,惹得母亲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