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号,也就是半个月后,就会有人过来。”青樾说着,眼睛弯起来:“我今年刚好五岁,符合要求。”
“如果我的天赋足够高,我们就可以提前离开这里。不过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不行,我们至少要在这里再生活七年。”
任逍遥并不是个悲观的人,可当前的情况却容不得他再傻乐下去。
行百步者,半九十。更何况天赋测试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全当是个希望罢了,不能真在这上面指望什么。
对未知的将来报以最积极的向往,恰恰是最危险的行为,
脑瓜陀螺似的转了半天,想了上百种在孤儿院生存下去办法的任逍遥望着自己肉嘟嘟的指尖——瞬间断了一切念想。
他现在连声带都没发育好呢,正经八百的拖油瓶一只。哪怕现在他脑袋里装满银河系所有图书馆都屁用没有,半点忙都帮不上。
苹果一般红嘟嘟带着婴儿肥的脸颊鼓起来,浅淡近乎没有颜色的眉拱起两道小桥,任宝宝愁得很啊!
见任逍遥发愁的小模样,青樾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弧度,干燥的嘴皮因为这个小动作为绷紧撕裂,身处艳红色的血线。
用相对细嫩的手心轻轻碰碰任逍遥胎毛稀疏的头顶,青樾的声音依旧淡得好似叮咚清泉:“别担心,我在呢。”
青樾骨架本就纤长细窄,现在过于瘦弱单薄,就好像伶仃插在地上的竹竿,溜溜的直削。
本就大的眼睛陷在轮廓分明的眼窝里,镶在还不如青樾自己巴掌大的泛着不健康青白色的脸上,更显得那双眼睛大得诡异,像是女孩子们把玩的二头身娃娃,一对儿眼睛几乎占去三分之一的脸。
被这样一双黑白分明堪称巨大的眼睛望着,任逍遥感动的同时却又有点不自在。
‘总觉得,两个男人这样对话实在有点怪怪的。’小短手抬起来,肉呼呼的手掌按在青樾精致的鼻头上将对方的脸推开。
任逍遥撇开脸,大脑中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太基了!’
被任逍遥推脸的青樾好脾气地顺势仰后脖子,站起身活动活动被冻僵的筋骨,招呼上蹲在窗台边晒月光的百日,往宿舍走去。
尽管已经将任逍遥牢牢绑在了胸口,青樾还是用粗糙的手掌托住任逍遥的小屁股。
肉呼呼的小手紧紧抓着青樾的衣领,任逍遥将冰凉的脸颊贴在青樾的胸口,没一会儿,属于青樾的腾腾热量便透过单薄的衣物印在任逍遥脸上。
嘟起嘴呼出一口白气,任逍遥暗自感慨‘当一个早慧的人可真累啊!怪不得很多天才都自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