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冷笑了一声:“即便是你长得再高,我也是你皇姐,长姐如母,我让你蹲下,你还敢不从?”
“啊?”君墨瘪了瘪嘴,却是乖乖蹲了下来。
昭阳抬起手重重地敲了敲君墨的额头,又揉了揉君墨的头发,笑得眉眼弯弯。、
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声轻笑。
姐弟二人朝着门口看过去,就瞧见顾清泽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草民实在不是有意偷看的……”
君墨已经收敛了神色:“不管是不是有意,看都看了,拉出去砍头砍头!”
“咚”的一声,额头便又被敲了,耳畔传来昭阳恶狠狠的声音:“你就这样对待你救命恩人的?”
君墨撇了撇嘴,有些委屈:“皇姐维护一个外人,却欺负我这个弟弟。”
“瞧你,都已经十六了,还这副样子,走开走开,别叫人看了笑话。”
君墨委委屈屈地看了昭阳一眼,害怕昭阳继续欺负他,连忙道:“皇姐与他有正事商量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想来是白日里睡的多了,君墨天还未亮就醒了。
起了身,去赵云燕屋中瞧了瞧,赵云燕仍旧未醒。
君墨亲自喂赵云燕喝了些东西,才回屋洗漱更衣。等着天光大亮,才往昭阳那处去了。
昭阳屋外有两个丫鬟守着,见着君墨连忙行了礼:“夫人还未醒来……”
君墨闻言,眉头就蹙了起来:“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
正闹着,就听见里面传来昭阳的传唤声。
两个丫鬟先进去侍候昭阳起身去了,君墨便在厅中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瞧见昭阳从屋中走了出来。
君墨抬起眼来,委委屈屈地看了昭阳一眼:“皇姐昨儿个说带我去哪儿看什么,说告诉我聊城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却又催促着我今天就要离开……”
昭阳愣了愣,低声笑了起来:“倒是我忘了此事了,罢了,那就允许你明日离开好了。”
昭阳本也打算去瞧瞧战场清扫的状况的,与君墨一起用了早膳,刘平安就来接了。
昭阳与君墨一同随着刘平安骑马走了一段距离,就远远地瞧见了前夜涨水淹没了的地方,水位倒是降了下去,只是经由这样一洗刷,倒是满地淤泥,一片荒芜景象了。
退了水的地方偶见一些尸体,一路有许多穿着铠甲的士兵在仔细清理。
一路沿着淹没了的地方往下游走,过了聊城往东,就瞧见远处有连绵的高山,原本沧浪江正好从两山之间穿过,只是如今,那山却似乎像是经历了滑坡,两边的山上都露出了黄色的岩土,滑落下的岩土正好倾斜在沧浪江中,挡住了河道,中间只留了一道口子,让江水经过。
“就是此处了。”刘平安指了指那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