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喜他,也应该摆出母亲的样子来,莫要被人挑出刺来。”

林静柔紧咬着唇,抬起手来擦了擦脸上的泪,呜咽了半晌,才点了点头:“妾身明白。”

叶澜渊看了林静柔一眼,心中喟叹,手摩挲着手边的茶杯,半晌,终是站起了身来:“我还有事情要处置,你早些歇息吧。”

“是……”

见叶澜渊要出门,丫鬟连忙递过刚刚熏烤暖和的大氅,林静柔上前给叶澜渊披上,亲自送了叶澜渊出了门,看着叶澜渊走出院子,才转过身回了屋。

“夫人……”许嬷嬷脸上带着几分担忧:“那件事情连老爷都已经猜到了,大公子会不会也早已经知道是咱们……”

林静柔眼眶还微微有些红,只是眼中却没有了丝毫委屈,只剩下了冷漠:“知道又如何?老爷都说了不予追究了,他难不成还能跑来质问我?即便是心中有所猜想,他也没有证据。”

林静柔说完,便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半晌没有开口,许久才咬着唇道:“既然老爷说,让我摆出母亲的样子来,那我依他所言便是。要一个人不好过,未必要杀他,总还有千百种法子折磨他,我就不信,我连一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了。”

许嬷嬷小心翼翼地觑了觑林静柔的脸色,神情带着几分担忧:“只是……听下人们的话,如今大公子,好似本事不小,咱们……”

“本事不小又如何?名义上我还是他的母亲不是?即便他是天王老子,也得要尊我一声母亲,我会摆出母亲的样子来,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够肆无忌惮地挑他的错,却不被旁人诟病。”

许嬷嬷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只是见林静柔的脸色,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便只得沉默了下来。

林静柔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才抬起眸子来:“先前大公子与老爷喝酒,看老爷的模样,两人应该是喝了不少的。老爷常年在酒桌上浸淫,酒量极好,大公子就不一定了。时辰尚早,你叫人熬些解救汤,待会儿我亲自给大公子送过去。”

许嬷嬷垂头应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林静柔坐在椅子上,眸光渐沉。

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不在的这几年,府中一切都很好。老爷对她很好,对修竹也很好,开始带着修竹学习行商之道,假以时日,这叶氏定然是修竹的囊中之物。

可他偏偏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就莫要怪她手下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