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悬着的心方安安稳稳地放回了肚子里,这才回了屋。
一进屋就瞧见怀安立在屋中,昭阳只瞥了怀安一眼,就快步走到了床榻边。
床榻之上躺着一个人,是苏远之,只是床榻上苏远之的脸色却苍白得厉害,嘴唇亦是苍白干涩的。
昭阳蹙着眉头望向床榻上的人,而后退了两步。
转过头望向静立在一旁的怀安:“这是怎么回事?”
怀安低着头应道:“主子猜测,今日定然有人会想方设法地来打探主子是不是昏迷不醒,因而可以制造出这样的假象来迷惑敌人。主子料事如神,果真有刺客摸到了清心楼。”
这声音……
昭阳眯着眼望向怀安,心思微动,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瞪了怀安一眼:“得了苏远之,你别与我玩心眼,去把易容去了。”
怀安脸色凝重,一脸茫然地望着昭阳:“长公主说什么呢?属下有些不明白。”
昭阳冷哼了一声:“易容之术倒是极好,可惜你这声音出卖了你。而且,方才我才在外面瞧见了怀安带着人出了府,方才进屋我心中担忧,一时没回过神来而已。”
“怀安”闻言,轻笑了一声,脸上已经恢复了昭阳熟悉的神情:“我就说,夫人定然能够认出我来的,夫人倒是果真没有让为夫失望。不过方才在正厅,为夫便已经救了夫人一次,救命之恩,夫人应当以身相报才是。”
昭阳闻言,目光在苏远之身上扫了一圈:“方才在正厅救了我的是你?”
苏远之挑了挑眉:“那是自然。”
昭阳方明白过来,此前苏远之便说不会错过孩子们的抓周和满月,她还以为他会易容成宾客或者是府中下人,却不曾想到,竟然易容成了怀安。怀安是暗卫,本应在暗处守着,倒也能够看清楚厅中情形。
昭阳见着苏远之顶着怀安的脸,做着苏远之的表情,实在是有些不习惯,便瞪了苏远之一眼:“还不赶紧去将易容除了?”
“遵夫人的命。”苏远之笑嘻嘻地转身入了净房。
再出来的时候便已经恢复成了昭阳熟悉的模样。
昭阳见着他出来,才面带担忧地道:“今日刺客为了假扮宾客,有好些宾客失踪,我派了不少人去寻,只是我与颜大人都觉着,刺客既然假扮了宾客,应当不会留下活口。”
苏远之闻言,并未说话。
昭阳眉间褶皱愈深,略带几分烦忧地望向苏远之:“我本来不想办这个满月宴,便是害怕有意外发生,你却执意如此。如今弄成这副模样,若是那些人果真丢了性命,只怕明面不说,暗地里对我也颇有怨言。失踪的有朝中命官,有命官的夫人、儿女,皆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你这回可将我置于火上烤着了。”
见苏远之一直沉默着,昭阳便又问:“你执意办这个满月酒,究竟想要做什么?现在可以与我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