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之一脸茫然:“你不是先前还说了我么,说我明明对你的行踪你做了什么事了如指掌,却偏生还要问,我这回是在吸取经验教训,不问罢了。怎么却又将这罪名安在了我的头上?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问也错,不问也错。”
昭阳闻言嗤笑了一声:“这行事手法,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一些。”
见苏远之抬眸望向她,昭阳方走到软榻上坐了下来,轻哼了一声道:“当初对付孙尚志一家,可不就是与今日之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吗?当初孙永福与中书令之子齐志轩为了争夺月娘而发生矛盾,孙永福将齐志轩刺死在街头。今日那李尚书之子冲撞六弟的马车,被六弟的侍从就地处决。”
“当初孙府也是因为孙尚志入狱,孙府姬妾携带府中财物出逃,而挖出孙尚志贪赃之事。如今那李尚书也是因为妾室出逃,而引出李尚书贪污之事。只怕是因为那李尚书在御乾殿的行径,让苏丞相亲自出手,只是一时间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因而故技重施?”昭阳嘴角微微翘着。
苏远之也笑:“长公主聪慧过人,下官佩服。我不过是设了一个套,却并未按着他们的脑袋往里面钻,无论是那李秋明,还是太仆寺卿李觉文,都不过是自己往上冲的,怨不得别人。至于这贪污一事,若不是事实,我再如何诬陷也无法得逞呀?我不过是将一些他想要掩盖的事实翻了起来罢了。”
“苏丞相总是这样理直气壮。”昭阳懒得与他计较,想着苏远之虽然此次是为她,只是那李觉文只怕也的确是罪有因得,便也不再纠缠此事。
只道:“李觉文这太仆寺卿的位置十有**是没法子保住了,苏丞相的血隐楼信部消息网遍布楚国,可能够替我举荐一个能够做事的清廉好官?”
苏远之收回了目光,落在手中的书册上:“李觉文野心大,贪墨了不少钱财,心思却不在公务之上,太仆寺之所以能够照常运转,是因为李觉文有一个得力干将罢了,太仆寺少卿便是个好苗子,正好可以顺势推上去。”
昭阳点了点头应了,笑着道:“如今这个时候,从李觉文那里搜出来贪墨的那些财物,正好可以充了国库,拿去购置粮饷军需,倒也是来得十分及时,苏丞相又做了一件好事呀……”
苏远之嘴角微微翘着,却并未再多言。
第二日,太仆寺卿入狱的消息一传开,就有流言四起,说太仆寺卿是因为在朝堂之上惹怒了镇国长公主,因而才出了这事,一时间,朝中文武百官看昭阳的眸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昭阳倒也丝毫不辩驳,仍旧笑得温和,心中暗自想着,有个这样的流言倒也不错,这样一来,正好帮着她在朝中立威。
却突然想起苏远之那样恶名昭彰,自己的名声倒也离他近了一些。又想着,有时候,有一个恶名,倒的确是利于行事的。至少,此前昭阳名声极好,都说昭阳温顺善良,也正因为如此,她虽贵为长公主,许多人却都并未将她放在眼中。如今有个了恶名,忌惮她的人却反而多了起来。
下了早朝,颜阙便将昭阳请到了议事殿。
“昨日加紧审问了李府上下,李觉文一口咬定他并未贪污,是有人栽赃陷害。倒是他一个宠妾先招认了,说李觉文曾经与他提及过,收受过好些人的贿赂,还从购置车马的银钱中贪墨了不少。只是没什么证据,倒是从他们家的库房里面找到了不少价值连城的东西,不过李觉文的夫人说,那是她带到李府的嫁妆。”
昭阳微微眯了眯眼:“嫁妆?李夫人家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