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之轻叹了一口气:“你可知,在陛下御驾亲征之后的第一场仗,我们的十万大军,输给了南诏国区区五千人的队伍。”
昭阳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会?”
苏远之苦笑了一声:“南诏国的土地不过我楚国的五分之一大小,人口更是稀薄,整个南诏国也不过三十万人而已。按理说来,这样的地方,我楚国有数十万大军,全然不必畏惧。可是南诏国素来有些邪气,什么巫蛊术,召唤术,各种邪术横行。血隐楼的暗部和信部探得,这一场仗,南诏国死伤不过几百人,我楚国却死伤两三万人,且死伤的士兵大部分都是中毒而亡。”
苏远之转过眸子,目光灼灼地望着昭阳:“若是这一仗咱们楚国败了,以你我二人的身份,南诏国断然也不会饶过我们,到那时,我们怎么办?我们的三个孩子怎么办?”
苏远之眸光幽深:“唯有奇兵制胜,成为绝对的霸主,才能够保家国永世太平。”
昭阳张了张嘴,却不知应当该说什么。半晌,才苦笑了一声:“若是可以,我宁愿自己生在普通人家,无需富贵权势,只平淡安宁过一生便可。”
苏远之伸手握住昭阳的手:“这出生咱们是选不了了,只是平淡安宁,倒是可以自己创造。”
昭阳知晓苏远之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便幽幽叹了口气,喃喃道:“罢了罢了,我说不过你,你想怎样便怎样吧。你且放心,我会好好守好这个家,等你归来。”
苏远之颔首,笑着道:“我也不是立马就走的,我等着孩子满月宴办了之后再走。”
说是等着满月宴之后走,只是昭阳瞧见苏远之请贴上的时间便又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他定下的满月宴就在三日之后而已……
“这么仓促?怎么来得及?”昭阳蹙眉。
苏远之嘴角微微翘着:“你无需操心,我一早就让人安排好了,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妥帖了。慕楚和慕昭的满月宴,顺便将慕阳的抓周一并办了。”
昭阳沉默着,本还想着以筹备不及的由头将事情往后推上几日,却不曾想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她哪有反驳的余地。
苏远之伸手握住昭阳的手:“此前几场大戏你都唱得那样精彩,这一回,又得要看你的了。”
昭阳瞪了苏远之一眼,站起身来道:“苏丞相尽管放心,我自不会让苏丞相失望。我今日回了渭城,于情于理都应该去宫中给母后请个安的,就先去了,苏丞相重伤未愈,好生在家养伤吧。”
说着,便唤了王嬷嬷去准备车马,又叫了棠梨和墨念侍候她洗漱梳妆,却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再给苏远之。
苏远之低头闷笑,兔子急了也咬人呢,到底还是惹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