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之神情倒是淡淡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沐王要将主意打到颜阙身上却是打错了,旁人都以为颜阙是与我关系最近的,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不是?”昭阳亦是有些诧异,此前苏远之被父皇传召入宫一夜未归的那一回,她想要寻人问一问苏远之的情形,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颜阙。
苏远之嘴角一翘:“颜阙只不过与我一样,不曾参与任何党争,忠心的唯有陛下一人而已,与我,不过是普通同僚的关系,只是因为知晓我也不参与党争,因而同我走得近些。”
昭阳咋舌:“那上一回我入了天牢,你为何托他给我带那么多东西进天牢,就不怕他去同父皇说了?”
“有什么好怕的?”苏远之笑了起来:“我与颜阙说的,是陛下如此吩咐的。他总不至于,因为那样的小事,还专程跑去问一问陛下有没有这样安排过吧?”
昭阳咬了咬牙,脸憋得通红,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老狐狸。”
苏远之笑得愈发狡黠:“我告诉你,不过是希望你知道此事,莫要以为颜阙是我的人,就什么都与他说了。”
昭阳点了点头,半晌才又道:“这样说来,我倒是应当让孟志远遵从沐王的意思,将他妹妹嫁给颜阙做小的。如此一来,沐王利用孟志远的妹妹做了什么,颜阙就可直接捅到父皇面前去。”
苏远之摇了摇头:“只是如此一来,孟志远只怕也就失了陛下的信任了。与你而言,是一笔不怎么划算的买卖。”
昭阳沉默了半晌,才呐呐地道:“也是。”
说完,又想起自己给苏远之做的衣裳,就将衣裳都从箱子中拿了出来:“马上就要过年了,我给你制了一套新衣,你换上我瞧瞧合适不合适,若是不合适,也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改。”
苏远之眼前闪过一道亮光,将衣裳接了过来展开来瞧了瞧,嘴角便不可抑止地扬了起来:“娘子细心,连里衣里裤都给为夫准备好了,只是娘子要为夫换给你看,却得劳烦娘子先将为夫身上的衣裳都全部脱掉,才好换新衣不是?”
昭阳一下子就红了脸,正要呵斥苏远之,却又听见苏远之笑着道:“对了,娘子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衣裳,自是不能就这样换上的。不如娘子先带为夫去后山的汤池泡一泡,再换也不迟,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昭阳满脸通红,跺了跺脚,冷哼了一声道:“爱换不换。”说完就径直出了屋子,身后传来苏远之笑不可抑的声音。
昭阳更是觉着耳根子都在发烫,走到门口站了会儿,外面吹着风,倒是让昭阳脸上的红晕渐渐淡了下去。
这个无赖,以后不能再给他做衣裳了。昭阳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