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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靠嗓子吃饭的可真惨,又不能抽烟,又要少吃辛辣,只能喝喝酒。”吴源景说着端起杯子喝了口,语气别有深意:“诶,我这次帮你这么大的忙,是不是算欠了我一个人情?”

陆易修抬眸瞥过去,“联考全省前十,五张名校合格证,播音专业第一名,两百块钱一节课,你确定不是我在帮你?”

吴源景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池渺的成绩和水平,放在如今的培训市场上,价格理应翻倍,也就是因为她没有教学经验,才会给的这么低。

“说得好像谁当年不是第一名。”他嘀嘀咕咕。

“行。”陆易修朝他点点头:“这位非常厉害的第一名学长,我给你两百块,你替我去录个九十分钟的配音。”

“你少来,配音和讲课能一样吗,配音多废嗓啊,讲课......咳,讲课虽然也废嗓,但是中途可以休息,那个,还好吧。”吴源景越说越觉得自己没理,放下酒杯,“你别说的我像无良资本家啊,我这不也是好心嘛。”

陆易修不屑的冷笑。

“每节课涨到三百行了吧。”

“也就多八百块。”

“我会帮忙解决她租房的事。”

“就是跟房东打个招呼。”

“她这个月的房租我来出!”

“这听着倒是像句人话。”陆易修重新靠回沙发上,轻飘飘地道:“房租都出了,三餐也顺便包一下吧。”

吴源景幽幽的看过去,他淡定的喝了口酒,补充:“又不贵。”

“我是不是还应该买份大礼,送给多年未见的学生啊?”吴源景没好气地说。

陆易修闻言很认真的想了想,嗯了声:“确实可以,她至今依然是你培训班的最高分。”

“......”

吴源景一时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讨价还价的,到底是谁想要这份工作啊。”

怎么谈到最后,倒像是他求着池渺来自己培训班教课呢。

“既然你不想送礼,就不勉强了,前面的那些别忘了。”陆易修做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今年的招生情况不太好,我借你的名头为培训班宣传。”吴源景终于讲出了自己的意图。

吴源景是陆易修的学长,他们认识许多年了,交情不浅,但陆易修压根没有考虑,毫不犹豫的拒绝:“除了这件事。”

他的名头前必然会加上江城电视台,《江城新闻》主播,陆易修不想消费这些。

“行。”吴源景似是猜到他会拒绝,马上提出新的想法:“那你今年过来帮我带学生。”

陆易修没有吭声。

吴源景慢悠悠地道:“过来帮我带课,可是能天天见到小姑娘啊。”

见对面的男人神色微动,吴源景继续引诱:“说不准重回旧地,也能旧情复燃呢。”

大四时,陆易修进入江城电视台实习,实习期想挣外快,吴源景当时正巧缺老师,就把这位学弟喊过来了。

池渺和陆易修在培训班时没有越矩行为,其他同学不知情,吴源景因为有学长这层关系,知道他们后来谈恋爱,又在高考结束后分手了,但更具体的细节,比如分手的原因,他并不清楚。

吴源景觉得池渺做不出来渣别人的事,又见陆易修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猜测是他当年对不起池渺才分手的。

谁料,陆易修听到旧情复燃四个字后,只是淡淡的说:“她好像有男朋友了。”

吴源景愣了愣,心里难免为他们感到可惜。

明明最先遇见,却还是晚了一步。

“那小姑娘还愿意见你?”

“不见也要见,她现在是我的实习生。”

吴源景抿抿唇,“你们这个缘分真是......”

“不是缘分。”陆易修顿了顿说:“是我找主任要来的。”

吴源景皱起眉头,直言不讳:“你不该这样。”

主任答应后,陆易修才想起池渺可能有男朋友的事,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带了一位普通的实习生。

但看见她受欺负,忍不住维护,她晚归早起,想送去学校,她没有钱租房,找朋友帮忙,心念了四年的女生再次出现在生活中,他做不到漠视。

陆易修将杯中的酒全部饮净,叮嘱:“她不愿意凭白无故收人好处,你替她出房租时找个理由。还有,她在电视台实习没有工资,现在肯定缺钱用,你想办法先给工资。”

吴源景边摇头边叹气,讲出了陆易修不敢承认的那句话:“四年了,还是放不下。”

是,放不下,拿工作当借口去北京,用团建的名义去泉城,一次次打出她的手机号,不敢拨通,不敢纠缠。

她离开以后,他试着用几百个日夜重新组装生活,最后却全都化作了执念与痴想。

“小姑娘真的有新男朋友了吗......”吴源景自言自语般道,而后神色无奈的看着他,“不过对你而言,她有没有男朋友都差不多,反正你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