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兴替无论何时何地,都像游离在集体以外的边缘人,存在感再强,也融入不到任何人的生命里。
这个任何人,在今天以前,是不包括白若风的。
小a觉得自己得意了,飘了,真的以为荆兴替一辈子只会遇见自己这么一个alpha了,可是眼前的一幕却将他从天堂打进了地狱。
路灯仿佛元旦会演结束那天一般昏黄,初春还没有飞蛾,那些光无助地散落,荆兴替仰起头,像很多和白若风在一起时的夜晚那样,侧脸映着流水似的光。
他们在交谈,荆兴替的手插在口袋里,脚随意地分开,身体并没有呈现戒备的姿态。
短短几天,白若风就发现荆兴替不是非他不可了。
这种感觉太过糟糕,直接浇灭了白若风的一腔热血。
小a觉得冒雪从帝都飞来,马不停蹄地换着交通工具,为了给荆兴替一个惊喜,连电话都没打的自己,仿佛是一个**。
这个**还完全没法对荆兴替生出任何的埋怨,只想等着omega转身,走过来给自己一个拥抱。
可是荆兴替并没有看见白若风。
这是怎么回事呢?
白若风有点迷茫。
从三四岁到十六七岁,再到成年,荆兴替不止一次站在那盏路灯下仰起头注视着他叫“哥哥”,有的时候艳阳高照,有的时候雪花满天飞,白若风快记不清他们分开了多少年,只记得重逢的刹那,心脏猛地炸裂开来。
是他了,这辈子就是他了。
白若风的那些叛逆,那些自以为是的张狂,在荆兴替面前通通不堪一击,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乌云间迸发出的最后一丝微光。
然而他没等到雨过天晴。
路灯下的两个人还在交谈,alpha甚至碰了一下荆兴替的手臂,从白若风的角度,看见小o似乎躲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排斥。
于是心头的口子被撕扯得更大。白若风仓皇逃离了大院儿,在风雪交加的夜晚买了红眼航班的机票,灰溜溜地回了帝都。
明明以前义正词严地教育过荆兴替,两个人谈恋爱不能冷战,不能互相隐瞒,可当白若风后知后觉地明白,成年人的“分离”不仅仅代表着无法见面,还意味着各自的人生里会出现无数对方不熟知的人和事物以后,他慌了,怂了,不愿意面对现实了。
荆兴替的人生……怎么能有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