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玄一声轻吟之后,却是无人应答。
叶玄面色渐冷,二话不说射入洞府之中。
“无人……”
洞府不大,仅能容纳下数十人而已,叶玄一眼便是看到了尽头。
这里只有简单的石桌石椅,并无其他,如果说有吸引人目光的地方,那便是洞府深处的石壁上,雕刻出的奇形怪异的图形。
第一幅,一尺之高的图,上面刻了一个少年,意气风发,但却满脸稚嫩。
略显生疏的画法,叶玄也是看了大半天的功夫,才揣摩其意。
第二幅,尺寸略小,依然是个少年,怒容满面,长发飘舞。
第三幅,尺寸再小,还是那个少年,面带诡笑,青衫咧咧。
第四幅,尺寸小了一半,少年手握长戟,气冲云霄。
第五幅,尺寸再小一半,少年面容狰狞,吐血嘶吼。
……
整张石壁上,密密麻麻,大图接小图,一幅比之一幅小,最后只剩下了巴掌大的图形。
但是,即便是巴掌大的图形上,也刻划出了一位男子栩栩如生的模样。
这些图有上百幅,看得出来,刻划之人的画法,从生疏到熟练,再到得心应手,经历了很长时间的临摹。
黑河与炎连尊者很是奇怪,这些图形上从一个少年,一直画到少年变成男子,其中表达的意思,可歌可泣。
由于少年的五官并非很是清晰,他们二人都未能看得出来,这图上的人物,其实就是眼前的叶玄。
刻划之人,自然就是云晶晶!
叶玄湿润了双目,这么多年,他从未有过感动。而今,他的脑海中,全都是那个可怜的小女孩,被恶病折磨的颤颤栗栗的画面。
那些年,每个月圆之夜,小女孩都要见他一面,扬着一张精致的小脸,没心没肺的陪着他欢笑。而到了夜里,小女孩却是独自的承受煎熬。
锥心的疼,令她咬的满嘴全是血泡,她都不曾哭出声,只是不停的流着眼泪。
而当少年被怪病折磨的痉挛成畸形之时,她却哭的撕心裂肺,似乎那病痛折磨的不是他,而是她。
这么多年过去,儿时的一幕幕,就连叶玄都不一定能够想起。可是,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可以说,当时的情形,他的每一个动作神态,她都记得。
石壁上的图形,从少年到男子,中间经历了什么,这些图形并不能完全表达出来,唯有亲身经历之人,才能深刻体会到那些刻骨铭心。
叶玄刻骨,那是因为他是主角。
她铭心,也是因为他是主角。
十多年,一百多个月,一百多幅图……
叶玄轻轻地抚过刻迹,他轻轻扫了一眼洞角,发现了一柄明亮的短匕。
只是普通的匕首,并非法宝,就连最低级的法器都谈不上。
就是这柄短匕,被一位少女亲手执着,没有施展一丝真元法力,完全是依靠着纤细的手腕,一笔一笔刻划完成了这上百幅图形。
叶玄轻轻拿起短匕,走到另一面石壁前,没有一丝犹豫,脑海中的画面定格,短匕轻舞,石榍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