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酒道:“亏你是他的姐姐,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敢上去。”
“侯爷不是明知故问吗,另外我还有所不解,为何明值会在这里?”
李持酒盯着她的脸道:“这还用问?他再小毕竟是个男孩儿,我自然是提早带他来见识见识。”
“侯爷!”东淑喝止一声。
李持酒双眼微微一眯,眼神有些古怪。
在东淑心中盘算的时候,李持酒道:“你看着、跟先前不太一样了。”
东淑道:“什么不一样?我并不懂。”
李持酒道:“性子,举止……什么都不一样。”
“怕是侯爷的错觉吧?我仍是我。”
“真的?”他问着,忽然俯身靠近。
东淑本能地往后一倾,背后却已经是车壁。她警惕地看着李持酒:“侯爷……”
李持酒凝视着她的眼睛:“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
“你,仍是你吗?”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本来极明炽的双眼忽然暗了暗,语声都随之低了几分。
东淑却觉着这话实在可笑,嘴角忍不住也露出了一抹笑意:“我若不是我,我会是谁?”
李持酒啧了声:“这是我要问你的。你反问我?”
东淑摇头笑道:“这个问题如此可笑,难为侯爷竟一本正经的来问。”
李持酒却满眼凝重夹杂着狐疑,好像是什么猛兽,正琢磨着现成的猎物,只是不知道如何下嘴。
这目光让东淑不安,心跳都在加快。
终于李持酒道:“你去萧家做什么了。”
东淑知道这个人消息是灵通的,若是当着他的面扯谎反而不好,于是道:“府内的老太太病了,萧大人让我帮了个忙。”
“帮忙?”李持酒似是而非的一笑:“让你假装是、……萧家姑娘吗?”
他果然知道。
东淑坦然道:“不错。”
李持酒道:“那老太太竟没有看破?”
东淑眨了眨眼,他离的太近了,真想把他推开。
但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不能动,她若一动的话,李持酒一定不会无动于衷。
在这车内跟他比体力,那是找死。
东淑按捺着:“老太太病中,人是糊里糊涂的,自然是看不出来。”
李持酒似笑似哼了声:“那萧府的其他人呢?”
东淑道:“萧府的人都知道,也配合着演戏哄老太太开心儿罢了。”
李持酒近距离打量了她一会儿,才又慢慢坐直了。
东淑暗自松了口气。
李持酒道:“今儿李尚书亲去萧府接你,也是配合着演戏呢?”
“是。”
“他居然甘心情愿……做这种幼稚之事?”
“李大人也是为了老太太的病着想,一片孝心而已。”
“孝心?”李持酒抚了抚下颌:“原来如此。”
东淑耐着性子跟他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安抚他的情绪,让他好好的把明值还给自己,别再无谓的纠缠。
此刻见他不语,便道:“侯爷,明值……”
李持酒瞥她道:“你急什么,那小子毛都没长齐,能干什么?”
东淑听他越发出言粗俗,便皱眉道:“他这么小,侯爷带他来这种地方,传出去像什么?”
“风流本是男儿天性,这么小就来,也该是他引以为傲的,你怕什么?他又不是女子怕没了清白损了贞洁。”
镇远侯一派歪理,偏还振振有辞。
东淑屏息,知道自己不该跟他逞“口舌之争”,当下道:“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侯爷到底要怎么样?这里并非是我能久留之地,还请侯爷不要为难我。”
李持酒道:“我要为难你,还会亲自下来?必定要你亲自上去见我才是。”
东淑不语。
李持酒却又取笑般道:“你能耐啊,前脚才离开侯府,后脚就攀了高枝儿去了,我倒是小看了你。我甚至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