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地多以盐铁为利,秦国用低价盐铁断其臂膀,税赋由此翻了三倍有余,若粮价再涨,盐户铁匠,便再难糊口,加之六国流民难安,必然生乱。
他只需派出间者,挑拨齐国朝政,内忧外患之下,也不知齐国君臣,能否过得了下一年。
思及此,他进入工作模式,低头对身边的侍者道:“传尉缭。”
严江搞定了大王,微笑着起身,带着花花出门了。
他只负责提个意见就好,秦王可是中国历史上最有执行力的君王,剩下的他自会安排的天衣无缝,没时间找他玩,再说多了,就能扯到干政上去。
虽然干了那么多次了,只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想要日子过得长,就得注意细节。
更何况,这商法一道,只要阿政玩出了乐趣,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严江带着花花去找扶苏时,这位大秦王长子已经又窜高了一截,眉宇之间与秦王深邃的轮廓只是依稀相似,许是未成年,少年的眉目柔和,一举一动,皆是让人都不得不赞一声谦谦君子,如琢如磨。
两只大老虎本在一边打盹,看到曾经给他们喂奶擦屁屁的两脚兽过来,立刻窜来把严子堆在巨大的身体里,然后被花花吼了。
而两只大成年虎不悦吼回去,半点没有遵老爱幼的模样。
严江安抚了三只大猫,把花花打发到一边去玩,这才拖着两只猫坐到了扶苏身边。
扶苏眉眼含笑,给他倒了一杯新茶。
“许久不见,先生风姿如故。”他温柔地将茶碗放在严江身前,他的桌案上放着一卷摊开的《荀子》。
“扶苏倒是长大了,”严江轻声谓叹,“险些让我认不出来。”
扶苏轻轻点头:“世事无常,岂能不变?”
话一开头,便寒暄起来,严江随口问起他如今在做什么,过得可好。
扶苏则一一讲解,他身为公子,这些年都在学习,结交朋友,到前些日子,父王让他拜王绾为师,学习打理政事。
严江仔细看他的神色,微微笑了笑:“如此,挺不错的。”
然后他说了借老虎的意思,扶苏自然同意,两人便就此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