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消息当然也传到了扶苏耳中。
章邯把这些在咸阳传播的流言都说了一遍,然后才低声道:“公子,应如何?”
对面的纤瘦少年抚摸着两只大老虎,淡淡道:“父王无事矣。”
章邯微微皱眉,神情不解。
扶苏却没有对他解释,那字虽然不是父王的笔记,但却是先生写的,这世上能把先生磨得代笔之人,当是父王无误了。
再者,这流言漫天必是有人推波助澜,光这一点,就知道父王无碍,否则又何必用这留言扰得人心惶惶?扶他登位便是了。
“父王船驾还如今已至何处?”扶苏抬头看他。
“已至郑城,还有三日可至。”章邯认真道。
扶苏点点头:“继续打探,有事随时报我。”
章邯点头退出。
扶苏这才松手,他刚刚紧紧捏着水碗,指尖泛白,几乎麻木。
他母亲素来是藏不住事的性子,这先上月便坐立不安,扶苏只当她是知攻楚而忧,整日安慰她父王就是灭楚,也必会留宗庙社稷,却不想让母亲更加畏惧,当时,他便觉得有些不妙。
而前些日子父王遇刺的消息传来后,母亲更是整夜整夜无法安睡,眼神都有些渗人。
如此一来,再是愚蠢,扶苏也知道此事必然与母亲祖母有关。
他当时就气得差点揪秃花二的头毛,为此他恨极了祖母,且不说父王那统一霸业不应受阻,光母亲是什么性子,祖母岂会不知?
她那点能力,岂能压得住的这朝堂上的豺狼虎豹?
再者,父王何等英明神武,大秦六代明君励经图治,为的是什么?
难道是七国安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