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以为他有什么要事,拼了半天字母后,明白意思,可听得他这霸道的宣告不但没有表扬,反而拎起了鸟,问道:“有钱是不是,要修多少宫殿才放得下你的大屁股?”
陛下觉得被冒犯了,反问他东灭诸国之功,还抵不得几座宫室吗?等他灭尽六国,就为你我修筑宫室,到时,那房宫三百里……
“比不过金陵一个史?”严江打断它。
陛下呆了一下,发现以自己的聪慧真知,居然理解不了这是什么意思,金陵是哪里,一个史又是何人?这么富有的所在是何处?回头命尉缭探听一二……
严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想远了,这些都太远了,你灭了六国再说罢。”
陛下对他的敷衍就很不悦,在他画上跳出几个爪印。
严江干脆把陛下压在画上勾勒出轮廓,然后画了一只很拽的猫头鹰,接着在陛下愉悦的目光里——给花花撕着玩。
……
次日,公子假来送行时,惊讶地看着严江。
“被家中爱鸟所抓。”严江按着脸上爪印,无奈地笑了笑。
公子假于是又吹捧了一下严江的善良,居然能容鸟雀如此冒犯之类。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上了华贵的马车,公子假一路送了他五十多里,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严江怀疑要不是自己反复劝说,他搞好能把自己一路送到魏国边境去。
至于么?
严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魏国一路向东,就是曾经的宋鲁之地,只是这边便全无魏国腹地繁华,到处了可食不裹腹的佣耕,甚至没有大一点的城镇,都只是普通村落,且所隔甚远。
又走了一晚,严江将马车停在林边的一处空地上,熟练地的点燃火堆,让优旃和花花守着,自己悄悄带着弓,进了林中。
从他出大梁开始,这一路都有人骑马都有人跟踪他,他早就发现了。
猫头赢无声地坐划过林间,落在他肩膀上。
在宝贝的指引下,他没花多少功夫,便在河边一处靠着岩石的背风所在,找到一只十来人的队伍,刘季赫然在其中,正在安慰一名哀痛不已的青年。
“真未想到,那严子竟如此残忍恶毒,”这位比刘季大不了多少的俊美青年猛灌了一口酒,怒道,“我兄长如今只剩孤儿寡母,又有克夫之名,岂不是毁她一世,兄长一世英明,竟然死于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