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若大的寝宫却有一种近乎荒凉的孤独意境。
孤独……
伸手抚摸着床沿——第一次对这空旷的床榻心生不喜。
以手支颐,他漠然凝视着前方山河屏风,月光透过窗棱,斜照着舆图上那九州天下,正正映亮了那秦赵之地。
那赵国阻秦百年,反复相战,却总能维持着最后一口气,重活过来。
阻他一统天下,同游江河。
昨日韩非严江并论时称,六国能存,不因其它,乃共抗秦也,若一国将被秦所灭,便有五国救之。
而如今六国如今君主皆庸,豪强把持朝政,而豪强不能全数忠于君,由内而破,远比军马强战有益。
这和尉缭献技不谋而合,先前他还想秦国内乱刚定,又有郑国渠占用巨量民力,不能轻易动兵。
但严卿既已说明郑国渠只一半有用,便能放出大量民夫,先取赵国。
至于豪强可用……
“尉缭。”他缓缓出声。
“臣在!”门外有人尊敬入内跪拜——蒙毅出使后,尉缭便暂代中郎令护卫王上,这个职位,代表君王对臣子最大的信任。
“欲使各国散而不合,需几何?”
“回大王,予吾三十万金,贿赂列国豪臣乱其谋,便能瓦六国之能士,使诸国尽灭!”尉缭恭敬低头。
三十万金,纵是强秦,这也是整个国库的收入了,这位臣子,需要支取整个大秦府库……
秦王俯视数息,淡淡道:“准。”
第49章任重(补完)
韩国曾经也是战国七雄之一,奈何身处四战之力,国弱无力,及到秦王政十年时,已只剩下一郡之地,南北最长八十公里,东西最长处一百二十公里,差不多是北京到天津之间那块的大小,坐高铁半小时就能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