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坐落于渭水南岸,南北皆是大片富饶的平原,沃野千里,正是夏季,阳光强烈,好在河风温凉,并不炎热。
严江跟着秦王的步辇一路就出了咸阳,来到一座全新的宫室,此台临水而建,与咸阳相隔不远,地势甚高,看起来像是一片丘陵被推平了大部分,兰草樟树皆是新种,还有泥土未干,雕梁画栋皆是崭新,一看就气势磅礴,充满大国风范。
“咸阳宫室老旧,寡人早有另择新居之意,”同坐辇上,秦王略有自得地道,“选址地基早已定好,只是前些日子诸事繁忙,未曾过问,上月知晓还未建成,亲自过问,才有此行宫。”
严江面上微笑,心里却暗自吐槽道你还没一统六国就已经开始大兴土木了么,要不要这么急。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饶有兴致地围观起这新的宫室,这地方他还是有点印象,是千年后的咸阳宫遗址,早已毁于项羽火烧咸阳的大火,留下的只是一些地基罢了。
如今观之,当真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走廊萦回,门桅和内设的风格都很简约,尤其是一些主柱的铜纹,很粗大霸气,最完美地要数其中的青铜物件,都是四羊方尊长信宫灯那种精致度。
青铜时代的末期,而秦国因铁器冶炼受限,基本已经把青铜器的潜力挖掘到巅峰。
严江看得爱不释手,准备回去就把这些见闻画出来,留做记载。
秦王政看他如此着迷,也很是满意,便傲然道:“严卿既喜欢,此行宫便赐予你了。”
什么情况?
严江觉得有哪里不对:“赐我行宫?”
“不错,你喜爱讲学,又有成算,咸阳局促狭小,难以施展,不如就以此为基,”秦王傲然道,“那李崇能给你一处‘碓里’,寡人为大秦之主,还给不得你一座行宫么?”
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此地赠我,那王上您居何处?”严江倒不是觉得自己受不起,但无事献殷勤,大家都懂。
“旁边再起一座便是。”秦王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我去,华夏历史排行第一的基建狂魔就在眼前诞生了?
严江十分感动,握着帝王之爪,激动地拒绝:“王上三思,如今秦虽据关中窥天下,然六国未灭,应奋六世余烈,肃清四海,总齐八荒,民力之贵,应于此处。待大王扫清天下,再置六国宫室于咸阳,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