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见到,就打电话给我,”亲戚说,“我去和他说,你别捅娄子。”
查母答应完,就搬了个板凳坐村头的树底下剥豆子。她一面剥,一面又觉得自己多心,就方扬,能让对方来那么一遭都不错了,又不是相媳妇儿,还能天天来的么?
可过了会儿,远远地驶来了一辆车。
挺眼熟。
越野。
......
查母手里的豆子掉在了筐里头。
这还真天天来啊!
那头的男人已经下了车,望着少年,低声嘱咐些什么。查母看见他手里头拿着个毛扫帚,和方扬一道并肩走过来,心里头像是被揣进了只活兔子,扑腾个不停。
她赶忙端起筐,一溜小跑回去给亲戚打电话——了不得了,这真是要出事!
那红线怎么偏偏就断了!
那报应呢?
在搓洗衣服时,查母一直在魂不守舍地想。
她该有的报应。
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已经准备回到她头上了?
她蓦然打了个哆嗦,听到房间里的电视声也大了。播的仍然是还珠格格,小燕子这个假格格的身份被拆穿了,一个弄不好,就要以欺君之罪被拉过去砍头;真格格倒是半点事也没有,甚至在这之后,还能妥妥当当嫁个好人。
查母越听越不是滋味,猛地提高了声音,“换个台!”
正在看电视的查恭顿了顿,只当是她心情又不好了,只好把这个台调过去。
等给查家做靠山的查言慌慌忙忙从县里头赶过来时,已经是晚上。隔壁的灯熄灭了,显然是休息了,他不好再去打扰,只得沉着脸坐在查家,查恭给他倒茶,“叔。”
查言嗯了声,也没有什么心思喝茶。他坐在椅子上,犹豫了会儿,还是站起身。
“我去打个电话。”
查恭望着他过去,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叫,又看向了查母。
“妈?”
他说,“妈,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儿?”
查母仍然张着嘴,愣愣地看着。查恭莫名其妙,干脆走到窗前,顺着她注视的方向看过去——有两件衣服像是被风吹过来了,挂在了他们家的窗户旁。那布料很老,款式也老,是隔壁方扬的爷爷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