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荟胶什么的,燕卓带了好几管。他让寇秋坐在床上,卷起裤腿,自己毫不吝惜地挤出来一大块,细致均匀地往寇秋的小腿上抹,一点点推开。在补足了水分后,那种细细的白色纹路也消失了,重新恢复了水嫩的状态,燕卓总算是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只是干就好。”
两个室友瞧着他俩这动作,表情一个赛一个的魔幻。
怎么忽然感觉,自己这么碍眼呢?
分明是我的宿舍,怎么我觉得自己快待不下去了呢?
李鹤咳了声,开玩笑说:“你们看起来真像父子。”
嗯,纯纯的社会主义父子情,没问题。
燕卓把寇秋的裤子重新拉下来,笑了笑,没说话。
系统崽子倒是很感慨,先觉得有意思,后来才察觉出点怪异,【这辈分不对啊,那我岂不是要管爸夫叫爷爷?】
【......】叫个鬼的爷爷。
是怎么着,葫芦娃剧情再度上演吗?
兴许是由于这几天劳累过了头的缘故,燕卓躺在床上时,难得做了梦。他身畔便是寇秋,少年抱着他的胳膊,呼吸沉稳而均匀,气息一下下喷洒在他的胳膊上,燕卓的心却像是掉进了滚烫的岩浆里,咕嘟咕嘟冒着泡。
梦里头都是让人受不住的热气。那热气像是活的,沿着他的脚腕一路向上,蛇一样将他牢牢缠住了。
铺天盖地的白光。
“......”
燕卓猛地坐起身来,随即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并未慌张,十六岁的少年了,也并非什么都不懂,正是热血按捺都按捺不住的时候。
可如今,身畔还有囡囡。
他冷静了下,将一只手探进去摸索,还好床单仍是洁净的。燕卓悄无声息跨过熟睡的少年,从床上下来,打了盆水,开始搓洗裤子。
他洗了会儿,却听见外头有动静。紧接着,洗手间的门被人迷迷糊糊推开了。
王冬踩着大拖鞋出现在了门口,半醒不醒的。
“你在里头干嘛?”王冬昏昏沉沉放了水,这才扭过头来看他,这一看,就醒了大半,挤眉弄眼调侃,“——呦,洗裤子啊?这大半夜的,还这么有心情?”
究竟是怎样,他们心中都明白。十五六岁的年纪,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情窦初开,正是对相关的东西最好奇的年纪。王冬把手洗干净,又撞了撞他,低声说:“我哥们儿那儿说是有片呢,回头我传给你看看?里头那个女的长得挺好看的。”
燕卓的手顿了顿,手上更加用力地搓洗了几下。
“看这干什么?”
王冬咋舌,“还能干什么?燕卓,别跟我说你啥都不看——那哪儿来的兴致?你总得想着个人吧?”
他拍了拍洗手台前的少年的肩,“得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要,来和我说。”
燕卓没有说话,眼底的颜色却更加深浓。他将洗干净的裤子晾了起来,这一夜思索了整整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