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还真没怎么带。
都是个六岁的小男孩哄他的,你们信吗?
两个孩子都让人省心,可在下学期,郁母和燕母却都被叫到了学校。她们匆匆赶到办公室时,就看见燕卓倔头倔脑在里头站着,手里还紧紧拉着郁见的手,抬头望着园长。
“怎么了?”
燕母一脚迈进去,甚至没时间想自己儿子怎么会在幼儿园,就看见燕卓脸上还沾着点血迹,心一慌,“这哪儿来的?”
燕卓对上她的眼睛,也没躲闪,只抿了抿唇,说:“打架打的。”
大院里的男孩大多皮得很,打打摔摔都是常事。燕母确定他没受重伤,也就放下了心,又去看寇秋,“囡囡?”
寇秋被燕卓牵着,心情复杂。
燕卓说:“这不关囡囡的事。”
幼儿园园长说:“燕卓把人家小朋友的头打破了!他已经是小学生了,怎么能来欺负大班的——”
男孩被这么一说,眼睛便抬了起来,望着老师,幽幽道:“囡囡才念中班。”
园长一时哑然。
“他们把囡囡堵在厕所里,要扒囡囡裤子,看看囡囡到底是不是男孩,”燕卓冷静陈述,“课间我来看囡囡,正好撞上了。”
郁母的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她的眉头一点点蹙起来,望了望小儿子此刻仍旧不太好的脸色,又看看燕卓此刻的架势,问:“他们几个人?”
燕卓说:“四个。”
郁母的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她说:“园长,他们欺负我儿子这事,难道就这么过去了?——你们不管,燕小子管管也不行?”
园长也觉得理亏,闷声不响半天后说:“这不是没看吗?男孩又不是女孩,看一眼还能怎么着,你让他们看看,之后他们不就不会再好奇了吗?”
这说的是什么话?燕母的气性一下子也被冲上来了,当即说:“那有人怀疑你儿子,你是不是也要让他脱了裤子,给所有人看看?我现在怀疑你下面带把儿,你怎么还不给我们证明一下?”
园长的脸猛地胀红起来,说:“你......”
“我怎么了,”燕母半分不让,“你不就是这么个意思?”
园长一声也不吭,就在这时,被打的孩子也进来了。郁母望了那几个孩子一眼,顿时便明白过来。
这几个孩子父亲的衔,都比郁父的要高。
她的目光冷冷的,其中的意味已经不能够再明显。园长也感觉出来了,蹙了蹙眉,躲开了她的眼神。
被打孩子的妈妈跟着走进来,嚷嚷着要评评理。郁母不和她们争,只是道:“医药费多少,我们赔钱。精神损失,不好意思,一分没有——我儿子也不可能再放在这儿让你们白白欺负,马上退园,现在就给我们办手续。”
园长觉得没面子,办公室里几个来劝的老师脸上也讪讪的,谁也不吭声。到头来,还是寇秋自己班上的老师往前一步,劝道:“郁见妈妈,你也得为郁见考虑考虑。咱这附近,哪儿还有像样的幼儿园啊?你总不能让他一开始就没学上吧?”
郁母面上虽然挂着笑,却分毫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