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连点阳光都不让晒!!!
他说:“你先过来。”
少年迟疑了下,乖乖地过来了。
寇秋喊来了王妈,直接问:“我旁边房间有用吗?”
王妈一愣,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下。
寇秋:“嗯?”
“没......”
“那就现在,”寇秋把少年拉进自己屋子,不容置疑,“去收拾收拾,小霁以后就住我隔壁。”
他的声音顿了顿,含了点警告的意味:“这是最后一次。”
王妈竟被这目光刺的心惊肉跳,连连点头。
房间里的大灯被勤俭节约的寇老干部关了,只剩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夏新霁望着寇秋展开被子,不期然目光撞进了对方的眼底,那眼神里头一片清澈坦荡,半点他常见的杂念都没有:“认床吗?”
夏新霁摇摇头。
“不认就好,”寇秋说,见王妈已经收拾完了,便把小孩送到隔壁去,“早点睡,晚安。”
夏新霁望着他,眼睛眨也不眨,半晌后才蓦地弯了眼眸。
“哥,”他说这个字时,像是含了莫名的缱绻意味,在唇舌间轻柔地转了一圈吐出来,“你也晚安。”
门被轻声关上了。
进入夏家的第一夜,夏新霁梦到了点不太想梦到的东西。
他梦到了那个所谓的母亲。
人都是有野心的。
而这个女人的野心,再明确不过了——她织了张甜蜜的网,妄图将当时已有家室的夏家少爷牢牢地圈进这网里来,直接借着这一步登天——只可惜夏新霁的这位父亲自己才是那个织网的蜘蛛,外头的人数也数不清,又怎么可能在乎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外室。
夏新霁至今仍记得她带着自己苦苦守在夏家大门口时的模样,那个冬天真是冷极了,雪花在他肩膀上落了薄薄一层,刺的他脖子冰凉一片,他穿着单薄的衣裳,整个人都在死命颤抖。可走出来的男人连个正眼也没有给,只是厌烦地扭过头去叮嘱管家:“赶紧弄走,待会儿爸看见又要啰嗦我了。”
他站在原地,感觉着女人把他的手越捏越紧,几乎要揉进骨头里。
梦哗啦一声碎了个七零八落,身旁还多了一个拖油瓶。从那之后,女人一天比一天喝的更醉醺醺,家中的酒瓶摆满了地板,夏新霁望着她,心中已经有了种奇异的直觉。
果然,在一个同样的寒冬里,醉了的她一头栽进了垃圾堆,再也没能站起来。
夏新霁猛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