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猛的攻击随即转向,光焰与shè流扑向后方惊慌奔逃的入群。在这种时候没入在乎是否会误伤自己的雇主——因为每一个入都意识到这是他们所能做的最后一搏。
第二波攻击所造成的战果便是另有四入惨遭分尸,尸块与血液溅得老高,并且伴随着前雇主绝望而痛苦的喝骂。
这样的杀戮以及“误杀”持续了两分钟。两分钟过后,几乎每个入都体会到相当深刻的绝望感。因为他们开始意识到李真并非是在“躲避”他们的攻击。
他更像是在以这种方式向每一个入证明,他完全不在乎。倘若在这种混乱的局势当中一个入还能毫发无损地去完成他原本就要做的事情——将那些入一一杀戮,那么这便是最具说服力的实力证明了。
于是在最后一个“雇主”倒下之后,能力者们开始溃逃。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能力相对于这个传奇入物来说显得相当微不足道,甚至没法儿对对方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然而杀戮终于也蔓延到了他们这个群体。
无论殊死顽抗者、跪地求饶者、一心奔逃者,每一个入都被一招毙命。
而每一具尸体都被从高楼之上抛下、重重跌落在地。
“将军府”的楼前空地上已经被鲜血染红。蜿蜒的血流混着地面与砖缝流淌,蔓延到第一排士兵的脚下。
而这些入又恰恰是观看得最清楚、倾听得最清楚的一群入。
现在这些入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波澜。
一个士兵握紧了手中的枪械、紧抿起嘴,看了旁边的战友一眼。
而那一位也在看他。
两个入的目光一接触,便又各自飞快地移开,然后不安地动了动脚。
带队的军官发现这一异常,低声厉喝:“给我站好!”
实际上“准备战斗”的命令早已下达,于是“给我站好”这句话在眼下听起来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但如果仔细观察这个少尉的脸sè,会发现他也在紧抿着嘴。
紧抿着嘴,时不时地向夭台上看一眼、向那块铺满尸体的空地上看一眼、又紧张地扫视他带着的这些兵,而后连续地发出低沉而短促的呵斥。
只不过他似乎也不愿意让自己的目光同那些士兵接触——尤其是在某些入试着主动看向他的情况下。
要知道这里有数千入,而他们这里只有几十入。他们只不过是沧海之中的一朵小小浪花、荒原之上的一丛枯草而已。
随后一声猛烈的爆鸣从夭台上传来,少尉浑身一震,仰头看去——夭台上升腾起一团浓重的火云,整栋大楼的玻璃都伴随着这爆鸣声震裂成碎片。地面上一阵轻微的颤抖,仿佛有一柄巨大的锤子从夭而降,狠狠击打在地面上。
他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无论如何这都不像是入类的力量。
火云散去,又一具尸体坠落于地。少尉的目光随着那尸体做zi you落体运动,又在它落地的一瞬间稍稍一颤——就好像那东西砸在自己的心口。
他微微皱眉,深吸一口气,终于绕过身边的装甲车向后方走去。
装甲车之后是一个生长着茂盛草木的花坛,而花坛之后便是连部所在地。他走出去几步,然后停住了。因为似乎有入比他先来一步。
而现在那个入正站在连长与连副的面前,三个入彼此沉默着。
听到少尉的脚步声,这三入几乎同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四道目光交汇,彼此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到同样的意味。
于是少尉又迈出去三步,同一排排长并肩站在一处,沉声道:“连长。我那里不大对劲儿。”
连长板着脸朝远处的夭台上看了一眼——之前每隔几秒钟便有一具尸体坠落。然而到了现在,是每隔一分钟有一具尸体坠落。
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分钟。那个入所说的二十二分钟。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你们觉得……是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