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肃修言放在她额头上的手微顿了顿,隔了会儿程惜才听到他十分轻描淡写的低沉声音:“我一直这么绅士。”

程惜听着忍不住挑了挑眉,她还以为按照肃修言的性格,他恐怕会炸毛,却没想到竟然能如此淡定。

不得不说,在肃修言的按揉下,程惜觉得头疼缓解了很多,忍不住闭上眼睛,满足地叹息了声。

这么一舒服,再加上她刚才灌下去那杯酒的劲头上来,没多久她就安然地……睡着了。

醉后的回笼觉格外沉,等程惜再次醒来的时候,脑袋已经清醒了很多。

她还躺在床上,只不过已经从侧边的位置,移到了中间,而原本应该睡在她身边的肃修言,早就不见了踪影。

程惜侧身看了眼床头的电子时钟,发现已经是下午5点钟。

兴许是听到了她起身的动静,肃修言从外面的起居室走了进来。

昨晚酒吧的灯光太昏暗,后来程惜脑子又糊涂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仔细打量穿着正装的肃修言。

黑色的三件套西服,看合身程度和材质,不用说肯定是高定,里面的白色衬衣搭配了条深蓝色的纹章领带,西服上衣口袋里漏出同色真丝手帕的一角。

他还又刮了下胡子,整理了头发,原本睡着的时候会搭下来的黑发,现在被梳得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整齐利落的发际线,整个人顿时气势强了不少,也让他俊秀的脸庞显得更加比例完美,简直都要闪闪发光。

程惜看着就忍不住小吹了声口哨:“肃总这是准备去干什么?花枝招展的。”

肃修言刚准备说话,就被吹了声口哨,还听到这么个形容词,脸色都被气得又白了点,顿了一顿,才咬牙切齿般开口:“起来把自己收拾一下,把衣帽间挂着的那件礼服穿上。”

程惜挑了挑眉:“肃总想带我出席什么场合?我好像没有义务做肃总的女伴吧?”

肃修言沉默了片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想不到对付她的办法,干脆破罐子破摔,咬牙沉着声说:“陪我去,给你红包。”

程惜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好的,爸爸。”

肃修言顿时又像是被自己噎住了,脸色白了又隐隐发青:“既然红包管用,为什么早上的支票你不要?”

程惜非常有原则:“那时候你态度那么恶劣,支票都甩到脸上来了,士可杀,不可辱,谁会要你的臭钱。”

肃修言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差,偏偏程惜还又补上了句:“更何况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我带回来的脱衣舞男,正准备给你钱呢。”

程惜把这句话飞快说完,不等肃修言黑着脸发飙,就已经跳下床,脚步轻盈敏捷地钻进了衣帽间。

肃修言给她弄来的礼服是白色绸缎的露肩款,虽然不是定制,但还算合身,款式也适合程惜,剪裁简洁没累赘的装饰,落落大方里带着雅致。

衣帽间里还摆着一套蓝宝石首饰和一个贝壳晚宴包,看起来是让她搭礼服用的,程惜想到肃修言的领带和手帕,似乎跟蓝宝石同色,就有点意味深长地挑了眉。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去洗漱间把自己收拾了下化好妆,换好了全套礼服和首饰出来。

等她出来,就看到肃修言已经在门口站着了,一副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样子。

看到程惜过来,他微微抬起了一点手臂,程惜自然地将手臂穿过他的臂弯搭了上去。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么绅士和淑女的姿势下楼,电梯里程惜抽空问他:“什么社交场合你要急着去?”

肃修言眼睛也不眨地说:“是我此行的目的,一个社交晚宴,昨晚出了事没来得及约女伴。”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程惜耽误他准备了,陪他去一下也算是补偿。

不过程惜从余光里瞥到肃修言目不斜视的样子,总觉得事情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在出电梯前,她小声又提醒了肃修言一句:“我们的关系不用给其他人知道,不然等以后离婚了麻烦。”

肃修言点了点头,甚至还微勾了下唇角:“当然。”

程惜也跟着点了点头,心里那点微妙的感觉却挥之不散,这种诡异的预感,终于在二人开车到了赴宴地点,顺利进入后,变成了事实。

肃修言挽着她的手臂,径直向几对看起来就身份不凡的男男女女走了过去,脸上带着优雅的微笑,用他那低沉悦耳的声音说:“几位好久不见,这是我的新婚妻子程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程惜:我觉得我们应该合不来,不如就做炮友算了。

肃修言: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肯做你炮友的错觉。

程惜:你怎么来来回回就这一句。

肃修言:我呸!

程惜:你看你,要不然我给你钱,按次……

肃修言:你!走开!!!

第4章 既然这么巧,那不如结个婚?(4)

程惜自认为自己控制情绪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哪怕专业的测试,也表明她的意志强大,善于应变,能够处理突发局面。

所以当肃修言说出这句话后,她脸上仍旧带着得体柔和的笑容,随后对于其他人的寒暄问候,也回答得没有破绽。

甚至当肃修言又带着笑意对其他人形容二人是如何在少年时相识,又是如何保持着多年的联系,接着开始跨国恋爱,直到昨晚顺利而又浪漫地进行了结婚公证。

程惜在旁听着,都能根据肃修言说话的内容,配合出一副或甜蜜或羞涩的表情。

不得不说,肃修言真是演技一流,听着他感情丰沛,条理清晰,时间轴都一点不错的“恋爱故事”,程惜自己都快要信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还想到,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什么跟现实不大一样的平行世界里,在那个世界中,“程惜”和“肃修言”本来就是一对相爱多年的恋人。

可惜脚上那双不是很合适的高跟鞋,在折磨着她的脚的同时,也提醒着她残酷的现实:没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恋爱故事,有的只是身边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亏她早上还觉得这个人楚楚可怜,可怜个屁,可怜的人明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