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七雪自豪道:“都是珑妹子帮着我带安伢子、康伢子,如今她又要帮着我管泰伢子。实不相瞒,珑妹子三岁多就为家里操心,四岁时她爹去长安会试,她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能有今天多是她的功劳。”
唐妃望着谢玲珑,点点头道:“我看得出来,珑娘是个极顾家懂事的孩子。长姐为母,有她做榜样,三个弟弟都能成为国之栋梁。”
何家众媳围过来将唐妃容貌打扮好一通夸奖。
“珑妹子干伯伯真是艳福不浅,娶到这么年青清亮的堂客。”
“这紫色衣服最挑人,皮肤黑、身子胖的堂客可不敢穿。珑妹子干伯娘肤白身子不胖不瘦,穿着真是美!”
唐妃主撑六宫平时被宫人讨好奉承着,知道那些人不是有所求就是畏惧她,妃嫔更是暗地里妒忌得恨不得她死,今日听到的都是不含任何目的真诚的赞美声,心情自然愉悦。
和泉从李自原手里接过谢平康,带到一边放下后,低声道:“自家的秘密不要跟别人说。”
谢平康捂着嘴巴,紧张道:“姐夫,我完了,我还告诉伯伯灵鹿奶的事。”
和泉听谢平康将前后经过说完,竟是件比芝麻还小根本不能算是事的事,揪着的心放松一些,问道:“你就那么大方?”
谢平康嘟喃着嘴小声道:“我见伯伯是好人,还是姐姐干爹的哥哥,就忍不住大方了一回。”
和泉摸摸谢平康黑长乌亮的头发,道:“你姐姐干爹的亲戚朋友没几个好人,日后他们为了得知你姐姐的秘密,会想尽办法骗你的信任好感,你不要轻易相信他们,更不能主动提你姐姐。”
谢平康自责的蹙起小眉头,道:“嗯。姐夫,我以后绝对不会讲姐姐的事。”
和泉的说话声故意不高不低,刚好能传到李自原、唐妃耳里。
唐妃听着和泉认定她与李自原接近谢玲珑是有所图谋,心里很是难过。
李自原气得险些内伤,不能像明王那般跟和泉痛快淋漓的对骂,只有离谢玲珑远远的,去跟众男谈笑风生。
何家子孙都是憨直性格,何家四孙热情洋溢的描述军营的趣事,其余人则赞叹长安城府的巨大繁华,大厅里好不热闹。
李自原跟小举人何阳正聊了几句,就问何屠夫道:“何老伯,北方干旱雨水少,农民种麦子收成不多,再加上总是干旱,时常到了秋季颗粒无收,冬季不得不离家逃荒。”
何屠夫并不避讳,道:“我幼时在河南道生长,春、夏两季干旱,夏季还有洪水,百姓日子不好过。”当年他正是知道北方农村不好活,这才去了几千里外的南方潭州。
李自原见何屠夫目光坦荡,心里觉得他是个睿智的直臣,问道:“何老伯,你可有好的种田法子能让农民多收些粮能填饱肚子?”
何屠夫坦诚道:“不瞒您说,我来长安之前就开始琢磨这事,这些天刚到这里,就去过庄子周边几个村子找老农聊过,也去看了我家里的地,前景不太乐观。不过,我不会放弃,明年我带着儿孙们先种一季麦子摸摸规律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