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买这么多?穿的完吗?”
“我穿着还可以,挺舒服的,就想给我婆婆也带一双,奶奶年纪大了,穿皮鞋不舒服,所以剩下的那一双我打算带给我未来弟妹(宁静)。”
“哎哟,做你弟妹可真够幸福的,谁呀?我认识吗?”
“宁师兄的妹妹呗,她现在正和我家大弟谈对象呢,我得讨好着点儿呀!”
蔡彩被曾尛逗乐了,“你还用讨好?宁师兄多疼你啊,哈哈,你们本来处的就跟一家人似的了,”
曾尛立即义正言辞,“那怎么会一样呢?嗳,我说蔡彩,我还有一个弟弟,你有没有兴趣?可以便宜甩卖!”
蔡彩噗哈一声就笑了,“姐,别逗!”
“逗你干啥?他比我小三岁,今年24岁,目前是h省钢厂的技术工,当年成绩挺不错的,可惜没有机会继续上大学,不过承蒙厂领导信任,已经去工农兵大学进修了,长得还不错,回头我拿照片给你看看?我无父无母,我是家里老大,大弟是军人,下面还有三个妹妹,大妹读军校,二妹三妹还是初中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蔡彩没想到曾尛汇报的这么详细,而且看她的架势也不像是开玩笑,她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
“姐,不用看照片了,你都这么漂亮,你弟弟能差到哪儿去?”
“哎哟,那这么说,你是有兴趣了?”
蔡彩脸一红,“我,我哪儿知道啊,其实我长这么大,也没谈过对象,能进入这里给你当助手,也是家里找的关系,否则我没上过大学,怎么可能能来这儿呢?只是姐,找对象这事儿,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决定的。”
曾尛颔首,“我知道,你是担心他在h省,你爸妈不同意你远嫁是不是?”
蔡彩的脸更红了,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瞒曾姐您,我妈的确说过,不让我远嫁的事儿。”
“这个我理解,如果是我闺女,我也不愿意她跑那么老远,只有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放心,不过,这个是可以克服的,其实我这些年也在想办法把他调到京城这边,只是h省那边的钢厂更大,发展潜力也大,才一直没有动作,尤其,他现在正在上大学,毕业之后技术水平会更高,将来也是往技工这条路走的,前途是绝对可行的,回头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可以的话就试试,不可以的话,就当交个朋友嘛!”
蔡彩松了口气,“那行,曾姐,谢谢你了。”
“谢啥,不用谢,买的差不多了,那咱们就回去吧!”
因为曾家和蔡家是两个方向,两人又都骑了自行车,所以谁也么送谁,就在肥皂厂门口分开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曾尛先行将奶粉扔到空间,这东西太扎眼,这么光明正大的拿回去,她也不放心啊。
啊,还有给宁静的鞋,也提前收起来了,啥时候去宁家了,再拿出来也不迟,所以最后布兜里就剩下给婆婆和自己的那双皮鞋。
只是没想到回家的时候,却见他们家大门敞开,院子里还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她眉头一皱,家里来客人了?
推着自行车进门,却见院子里坐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她第一反应是那晚死在她家门口的人又来闹事了?可是仔细一看,发现不是那家人,再看婆婆强扯出来的笑意,就知道这八成是简家的亲戚?
“哎哟,这是我侄儿媳妇吧?长得可真漂亮啊,快快快,过来让大家伙好好看看?”
拉她手的人,年龄约有四五十岁,和婆婆差不多大,穿着打补丁的灰布衫,拉着她的手指甲缝里都是灰,笑起来也是满脸褶子,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虚伪,尤其说话的时候,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熏得她胃里一阵难受。
她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笑看着楚芸:“妈,他们是?”
“这是你大舅妈,那是你二舅妈,这些都是你的表哥表嫂,表弟表弟媳,”
楚芸的表情很难以言喻,甚至还觉得有些丢人,尤其楚家的这人一来,好家伙,足有二十多口子人吧?
而且,他们怎么看怎么不像走亲戚的,反而像是……逃荒的。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楚家的亲戚不是早在多年以前就都没了?这是从哪儿蹦跶出来的舅舅,舅妈呀?
曾尛是一头雾水,可是修养告诉她,再疑惑现在也得笑脸相迎。
“哎呀,原来是舅舅,舅妈们啊,快请坐快请坐,那啥,我刚回来,我还没来得及收拾,我先进屋换身衣服,洗个脸哈,你们请坐,请坐。”
曾尛进屋之后,快速的换上自己居家的服装,脱掉单位的工装,她是法医,穿的自然也是军装,为了保证军装干净无褶皱,所以他们两口子一回家都要换上便服,将工装挂起来。
家居服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所以她在家穿的都是婶婶,婆婆给她做的花棉袄,棉裤。
当她以这身装扮走出去的时候,这些亲戚们都愣住了,曾尛低头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笑道。
“怎么?换身衣服不认识了?哈哈,是不是显得亲近了许多?都坐啊,站着干什么,妈,你在给我介绍介绍,这么多亲戚,我看的有些眼花缭乱的。”
楚芸是生怕儿媳妇不高兴,看到曾尛没有给她扮难堪,就松了一口气,拉着她一个亲戚一个亲戚的介绍,介绍完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说。
“他们这次来京城是来逃荒避难的,楚家也没什么人了,实在没地方去,所以才想起我,一家老小为了来京城,扒火车,总之,挺不容易的,你看这?”
我滴乖乖类,逃荒居然逃到京城?京城消费水平这么高,他们二十多口人啊,这谁家能养的起这么多身无分文的亲戚?逃荒不是探亲,三两天就结束的,这有可能一呆就是一年半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