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儿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了还在熟睡的姑姑和翘着头看手机的小狐狸。
电话是奶奶打来的,问她们什么时候到。
苏格儿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愣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一眼时间才九点多,睡了六个小时不到!说很快就过去就把电话给挂上了。
苏格儿从自己的床上跳下去,鞋都没穿走到了姑姑身边。见她脸色稍微有些苍白,嘴唇的色泽也有些淡——可能是没化妆的缘故。用手指探探她的鼻息,呼吸平稳顺畅,看起来没事儿。
她轻轻推了一下,姑姑的眉头微蹙起,嘴巴蠕动两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姑姑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披头散发的一个人头还吓了一跳,等看清是苏格儿后才呼了口气。不无抱怨地说:“你在干什么?”
苏格儿心里想:该怕的时候不怕,都没事儿了又怕。她无辜地说道:“我叫你起来啊。刚才我奶奶来电话,问什么时候去,怕我们迟到了!”
“哪儿就能迟到!”姑姑又抱怨自己老娘一句,像个宿醉的人一样按着额头起来:“你这丫头吓死我了,离这么近也不出声,。”
苏格儿说:“我叫了你没醒,所以才过来叫你的。九点多了,起来收拾一下吃个早餐差不多就到时间了。”
姑姑坐在床上张着胳膊生了个懒腰:“这葡萄酒比那几千块的效果还好,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好久都没有过这么好的睡眠了。”
苏格儿心里窃笑:哪儿是葡萄酒的功劳啊,分明是鬼的缘故。哦,还得让她多晒晒太阳。走到窗边把厚重的遮光帘拉开了。
今天又是个艳阳天,疏阔的天空蓝的耀眼,太阳无遮无挡的洒下来,从干净明亮的玻璃窗透进来。阴暗的房间顿时大亮,白的耀眼。
姑姑的眼睛被刺痛,忙用手遮住:“一大早看你这折腾,唉!又晚不了,着什么急啊!”
苏格儿转过身来:“太阳多好啊!冬天晒晒太阳补钙。好像说这里的灌汤包做的特别好,我换上衣服去买些上来。”
蔓草听说要去买吃的,眼睛一亮,蹭地一下从床上跳来扒住苏格儿的裤腿儿。她也想跟着去。
“网上订个外卖送过来就行了。不然收拾好东西直接下去吃。”姑姑打个哈欠,推开被子下来。脑袋有些眩晕的踉跄了一下,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额头:“我这是怎么了?”
苏格儿知道姑姑这是被鬼害的身体虚弱,看来那东西对人造成的危害还是相当大的。
她赶紧过去扶住姑姑:“肯定是酒劲还没过,又这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才头晕的。你的脸也有些苍白,过来晒晒太阳,先坐一会儿,我去下面看看有没有营养汤。”
姑姑任她扶到窗边坐下,觉得头晕的难受,而且浑身冷飕飕的,确实在太阳底下比较舒服。
她对苏格儿说:“你先给我……倒点儿热水,我口干。”
苏格儿说:“房间里没有热的,这里的热水壶就别用了,我下去买点儿热饮上来。”
她随便擦了把脸,梳好头发,换上衣服,拿着手机出门。没有带蔓草一起走,她出去不方便,隐身的话姑姑又要起疑。
苏格儿急着出来并非是要买东西,而是要看看外头的动静。昨天夜里她换了房间就睡了,对于后来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宜言配了失忆的药,那些人肯定得吃了,他们还记得自己吗?
她拉开房门,发现走廊里静的头发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冷冷清清的,一点儿人气都没有。虽然是大白天,但是这么安静的环境让她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因此还是心惶惶的。
克制住返回房间叫蔓草的冲动,大着胆子往外边走,一边走一边拨宜言的手机。宜言很快就接了起来,说他事情了了已经回去了。
“就走了啊!”苏格儿苦着脸。“那些人都吃药了吗?会不会把我换房间的事情也给忘记了?”
宜言慢条斯理地说:“忘了肯定会忘了。这会儿他们应该还没回来吧,不如趁现在赶紧溜走!”
苏格儿脚步一停,吃惊地说:“啊?他们去哪儿了?都走了吗?”
她看着周围,身上一阵发冷,心想:难道这个偌大个酒店里头就剩她们三个了?
一想到这儿差点儿腿一软坐到地上,背靠墙壁眼睛滴溜溜转着看着走廊两头儿。
宜言笑了一声:“这里头闹过鬼了,肯定得让他们出去躲躲灾。不然那药谁吃啊?你也不用怕,一楼可是好几十个警察呢,这安保措施只到监狱里才能有吧!”
苏格儿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儿,知道有警察在楼下悬着的心也放下来。虽然在一楼,但好歹不是她们三个孤零零的待在空荡荡的大厦里。
“溜什么溜啊!”苏格儿说,“押金都没退呢,正正经经住进来的怎么能偷偷摸摸的走呢?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既然他们都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忘记了,那我的精神赔偿不是也没戏了?”
宜言说:“还要赔偿?哈,我说你贪财也有点儿底线吧,本来鬼就是你带进去的,闹的鸡飞狗跳,那个酒店接待了你算倒了霉了,你还让他们赔偿?他们不找你赔就够好的了。”
苏格儿想想还确实是这样啊,虽然自己是受害者,但是酒店也遭受了损失,再让他们赔偿确实不合理。但是这话从宜言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啊!
“嘿嘿,你今天还正义感爆棚啊!”苏格儿一边调侃宜言,一边走到电梯口去等电梯。
虽然人走了,但是酒店的设施都没有停,否则她得从十几层爬下去了。
“我一直是心怀正义的!”宜言毫不扭捏地说道。
电梯来了,苏格儿走了进去。酒店里空空荡荡的,她心里还是很恐慌害怕,因此一直没放下电话,跟宜言说着话能减轻些心里的压力,直到电梯到了一楼,走出去才把手机给挂掉了。
一楼有人,穿着工作服的酒店人员在有条不紊的工作,看起来非常的正常。还有穿着便服的人。但是没有看到昨天晚上的熟悉面孔,宜言所说的警察应该是都走了。
都这个点儿了,是应该走了。
“唉!”一个安保人员看见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苏格儿,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像是看陌生动物一样的看着她。
苏格儿也愣了一下,脚步陡然站住。心里咚咚地跟打鼓一样,这个人是看出自己哪里奇怪了?该不会他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