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玉灵所说,给其他人交代原委的任务是幽竹的——虽然不可能是真的,所以尽管时间已经是午夜时分,但是为了能睡个安稳觉,苏格儿强烈要求他今天晚上就对蕲寒说个明白。
对于其他人可以关上手机不予理会,可是蕲寒不行。她无法承受蕲寒对她的猜疑,这次不同以往,他很认真。
昨夜没休息好,中午也只眯了一个小时,这会儿已经很困了,而且很饿。苏格儿在路上找到一家没有打烊的店买了咖啡和蛋糕。
午夜车少,她边开车边喝咖啡提神,让幽让竹和乐怡坐在后面。她害怕万一那女人忽然振作掐自己脖子。
其实想想刚才她好像跟没看见自己似的,眼睛里只看到幽竹,不知道是太过专注还是真的没有看到。
乐怡像个麻袋一样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那张绝美的脸此时看起来仍然有一种颓废的凄美。果然脸长的好看怎么样都好看。幸亏这样一张妖孽的脸不是长在普通人的脸上,否则……自古红颜多薄命。
幽竹喝了两口咖啡就放下了,这样的东西实在不合他的口味。他吃着甜美的蛋糕摆弄起了苏格儿扔在车上的平板,左按一下又一按一下就打开了,左点点右点点,没一会儿就学会怎么用了。
苏格儿接到蕲寒打来的电话,上来就说:“到了到了,这就到了。”
蕲寒沉默了一下,沉声说:“好,路上注意安全。哦,苏先生给的药很管用,那些人已经清醒了。”
苏格儿一挑眉,迟疑了一下才说:“那就好。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女人已经被绳之以法了,松口气吧!嘻嘻……”
蕲寒惊呼一声,急忙问:“真的吗?是苏先生?还是他的朋友?”
“苏先生的朋友。见面再说吧!”
两人简短的通话后就挂了。
苏格儿心里疑惑,抓了这个女人那些人就好了,到底是药的关系还是这个女人被抓的关系?
她从镜子里看了幽竹一眼,问:“她到底把那些人给怎么了?”
幽竹在看苏格儿收藏的漫画,听见苏格儿的话抬起头也从镜子里看着她的眼睛,说:“她拿走了那些人两分魂魄,少了魂魄的人就成了没有意识的傻子。”
苏格儿故意打了个激灵,咬着牙说:“呀,好可怕呀,以前只听过说过妖魔鬼怪会吸食人的精气,还有偷魂魄的。可是魂魄丢了能用药补回来吗?那是什么药啊?”
“哈哈……”幽竹笑她,“他们的魂魄是我最后的琴声生出来的,他们含在最中的药不过是引子。呵,嘴巴张的这么大,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厉害!”
苏格儿才涌起的崇拜之心瞬间被这句话浇灭了,心里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点儿都不谦虚。不过还是很意外的,她以为音乐就是为了调节心情的,没想到他竟能用琴声改变人的魂魄。
可是真够狠的,好歹他曾经跟这个女人有过一段,还让她痛的死去活来。
蕲寒从医院大楼里出来到24小时便利店买了包烟买了个打火机,拿到手就拆包点了一支,狠狠地吸了一口,长舒出了一口烟雾缭绕的气。
他抽着烟朝路上走。这个时间马路上车少人稀,喧闹一天的城市终于安静下来。普通人看不到,这一片宁静和平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和心酸。
左右看了看,见苏格的车还没有过来,便走到一棵树下站着,斜靠着树干吞云吐雾,皱着眉头一脑袋的问号。他把宜言给他的那颗药拿出来看,这药的香气竟然也消失了,真是够神奇的了。
到头来还是那些人出手才摆平了一切,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啊?苏格儿呢?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苏格儿时的情景,那个大雪后的夜晚,狡猾又伶俐的女孩儿和一个男人站在阴森的森林旁边,全无惧色。
一支烟抽完苏格儿的车也到了,她停在路边探出头来张望,又打他的手机。
蕲寒挂掉电话,把烟蒂在垃圾桶上摁灭,朝她招手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他趴在窗口问。
苏格儿朝副驾驶指了指:“上车说。”
蕲寒绕过去打开车门,因为职业的关系,他一拉开车门就察觉到了坐在后面的人,不过他的眼中没有乐怡,只有那个穿着五彩衣服,一头洗发水广告中才会出现的黑亮长发的幽竹。
他掩饰不住自己的吃惊,心里冒出一句话:这是行为艺术还是刚穿越过来的?就是这个人制服了那个女人?果然是非同一般啊。
“这位是?”他扶着车门问。
苏格儿朝后面看了一眼,说道:“苏先生的朋友,嗯……比较爱好传统。”
蕲寒冲他点头致意:“你好,我叫蕲寒,您怎么称呼?”
幽竹冲蕲寒一笑,早已端起之前虚空放置的咖啡:“姓幽,幽静的幽。”
蕲寒在心里想了一下这个字,笑着说:“原来还有这个姓氏,我孤陋寡闻了。你好幽先生。”
他坐进来关上车门,从镜子里看着幽竹,想知道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苏格儿闻到他身上的烟味皱了下鼻子,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其实不认识你之前也不知道有你这个姓氏。饿不饿,这里有蛋糕吃点吧。我送你回家?”
蕲寒晚饭没有吃,这会儿是真饿了。
他抓起一个小蛋糕两口吞下去:“找个地方宵夜吧。刚才吴先生打电话给我,说他们在一个茶馆儿里,就是这个地方。”
他把手机给苏格儿看,上面是发过来的地址定位,言下之意就是要去那个地方。
苏格儿的脸色立刻变了,蕲寒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她听得懂是怎么回事。这算什么,和别人联手吗?他怀疑她她能理解,自己确实有很多事瞒着他,可是他和别人勾结在一起给自己设套这就过分了。
她把车熄火,用力咬下嘴巴不让眼泪流出来,看着他低声问:“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该抓的人抓到了,该救的人也得救了,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得要现在说。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累,我昨天担惊受怕一个晚上都没有睡,今天还开着车跑来跑去,需要喝不加糖的苦咖啡来提神。我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我也怕,还要承受着被你怀疑的压力。你们都把矛头对准我,好像我就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我不是魔头,我就是个普通人,是个女人。”
她从来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人,把积压在心里的愁闷担忧化作怒火发泄出来,越说声音越大。
蕲寒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惊讶地看着她,又感觉在外人面前被她这样抢白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