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辛和杨道士也不再啰嗦,拿起筷子各自找一个菜夹起来,看了一下然后放进了嘴巴里。
谭辛吃的红烧肉十分细腻,入口即化,唇齿留香。杨道士吃的蒸肉确实十分松软,味道也非常的好。既然已经吃了还有什么顾忌的,索性填饱肚子,管他是什么东西,不吃恐怕是得饿死。古代的灾年能吃树皮都是好的,这些东西起码是色香味儿俱全。
琴声清雅空灵,分明是近在身边弹奏,但却好似来自从遥远的地方。不是距离的遥远,而是时间,仿佛是从久远的远古传来,缥缈无踪,空旷寂静,悠扬飘荡在没有边际的广阔之处。
红纱帐里红烛矗立,烛火照出一种暧昧的颜色,映照着人的脸色红红的。蜡烛上的花影影绰绰,飘荡到上面又成型,有些迷幻的感觉。
红衣女子坐在谭辛身边,面带笑意不时看向他,谭辛长了记性,不敢再看她了,一边守着心神一边吃东西,用饭菜的香味掩盖她身上的香味。
阿童端着酒壶一杯又一杯地帮他们续酒。另外两个女人垂立在一旁不时地掩嘴笑。
坐在温暖馨香的房间里,有专人弹琴奏乐,有美女环绕,还有美酒佳肴享受,简直是帝王的待遇!
就算知道她们是鬼,也有很多活人毫不迟疑地选择陷入这样的温柔乡里,日日美色相伴,听乐赏花喝酒,不用去想生活中的失意和沮丧,永远做个醉生梦死的活死人。
不过谭辛和杨道士不是失意的人,他们在人世间活的自在着呢,而且也不会与鬼同流,这无异于与狼共舞。
几个人狼吞虎咽,大口地把肉吞进肚子里,酒也是一杯接一别地喝,嘴巴上油乎乎的,空气里只有咀嚼的声音。这吃饭的动作和动静跟那些女人上菜的动静可是天差地别,
几盘菜禁不住这么多双筷子夹,没一会儿就见底了,红衣女人又吩咐说:“酒菜准备的少了,恐怕是不够,你们再去拿一些上来。”
“是!”后面那两个女人答应一声,笑吟吟地走了。
谭辛和杨道士互相看了一眼,这一点饭菜吃下去虽然没有饱,但是相较之前肚子里空空落落的舒坦多了。就是石头树叶也好,起码让他们有了力气,接下来做事也不至于手软脚软的。
杨道士把筷子放在桌子上,阿童见状立刻递上自己的手帕让他擦嘴。杨道士看着手帕愣了一下,然后慢慢伸出手接过去。
凑到嘴边正要擦,忽然闻到上面一股香味儿,心中陡然一慌,看着淡黄色的手帕心里想:酒菜都吃了也没事儿,但是不能大意,可千万别在小事儿上翻船,说不定她们会在这些小动作上做手脚。
他笑了一声,把手帕还给阿童:“这是姑娘的贴身东西,我怎么能用!”
阿童不接,蹙起眉头说:“一块手帕罢了,先生也太认真了。主人说几位是贵客,阿童的东西能给您用还怕太粗陋呢!该不是您真的嫌弃吧!”
谭辛手里拿着筷子,在心里替杨道士捏一把汗。他已经两次差点儿着了这些女人的道儿了,现在她们有一点举动都让他神经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