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鬼扭着脖子,把房间又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的看了一遍,嘴里一直喃喃地念叨着是自己的家,语气中难掩欣喜。
突然它往前一趴,跪在地上,突突地朝着罗汉床爬去,伸手把那个笛子一样的东西拿了下来,双手抚摸着,眼睛闪闪发光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什么东西?”苏格儿小声问。
蕲寒低头在她耳边说:“大烟枪!”他没有太意外,审讯的时候烟鬼就说它抽福寿膏了,知道这是烟鬼的时候就想到了。
“大烟枪,抽鸦片的。”她恍然大悟,还真没见过这玩意儿。
所以是大烟鬼!可是它死都死了怎么还迷恋这东西啊?毒品到底是对精神的控制还是对肉体的控制?看它的神情,嘴角都快流下哈喇子了,真好怕它会拿表哥的身体去抽。
玉灵对宜言打了个眼色,宜言立刻走过去,一把夺过大烟枪:“瘾头儿不小啊,死了上百年了还惦记着。”
烟鬼像被人夺去了心肝一样,跪在地上苦着脸,眼睛看着那杆大烟枪。蛇有三寸,人有软肋,这鬼从活着时就爱抽这个,死了也放不下。
宜言用烟枪敲敲桌子,冷声问:“你把这个人的生魂藏到哪里去了?”
烟鬼的眼睛一翻,把手放了下来,脸上也陡然没了表情。过了片刻突然坐在地上,像是想明白似的表情坦然起来。
他声音沙哑地说:“在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我不告诉你们。”
他的心思玉灵和宜言都明白,他是想,这具身体他们不能打,他的灵魂他们也不敢抽出来,只要找不到那具生魂找不到他们就拿他没有办法。
可是眼前的可是厉鬼,他才是真正的冷血没有感情。宜言冷笑一下,一把抓起烟鬼,将他扔在灰尘满布的罗汉床上手上又出现一根牙签儿粗的银针。
“那就让你试试生不如死!”宜言说着,在烟鬼惊骇地眼神中把银针刺进了他的下巴。
霎时间,烟鬼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音振聋发聩,幸亏是在野外,要是在城市里早就引起轰动了。
苏格儿看得害怕,那可是她表哥的身体啊!本来想出声阻止的,不过被蕲寒先阻止了她。
她怔了一下就想通了,此时身体里的又不是表哥,他也感觉不到疼。再说了,只要能活过来,疼也算得了什么。
玉灵冷眼旁观,任由宜言处置这个烟鬼。他们是规矩的制定者,破坏规矩的得不到他的同情。
烟鬼疼地在罗汉床上翻来覆去,冒出的冷汗濡湿了全身,眼泪鼻涕口水也都流出来,混合上灰尘就像是在泥土里打滚的猪一样。
蕲寒看得心惊肉跳,他毕竟是个人,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来支撑他无动于衷地观看一场酷刑。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一个名医的手段,那双手既可以救死扶伤,也可以杀人于无形。
过了三分钟宜言上前把针拔了下来,烟鬼的嘶吼声也渐渐停下来,张着嘴呼哧呼哧地大喘气,身体痉挛地一抽一抽的。
宜言拿烟杆悄悄他的腿:“说不说。”
烟鬼闭着眼睛,停了好一会儿才睁开,有气无力地摇头。他很清楚,一旦那个魂魄被换回来,它的魂魄立刻就要遭受更加残酷的对待。生是痛苦的,死更加痛苦,所以生不如死这个词在这里不太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