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儿看着成了那样的玻璃,绝望地想自己是完了,整个身体不能自己的抖动不止,骨头和筋都蜷缩起来抽搐到不受控制。不出意外地,那玻璃突然整个掉落,落在了座位上,随即那个东西把头探了进来,又把整个身子往里爬。当他爬进半个身子的时候,另一边的玻璃也掉了,那个女人也同他一样往里面爬。
“啊……”她格儿满脸泪痕叫得嗓子都沙哑了,甚至觉得喉咙破裂已经流血了。但这呼唤声没有唤来人,也没有使他们停下来。那个男人的脸已到了她的不远处,嘴巴依旧是发不出声音,只用嘴型说着:替我赶路吧!
苏格儿摸到座位上的一本杂志朝他砸去,却无济于事。突然她想起了自己的玉佛。慌慌张张又颤颤巍巍地从衣服里掏出来,那东西见了果然有些害怕,停止了动作。她见起作用了,就一直把那佛像朝他举着。这时候那女人也过来了,两个人对视一眼,阴森地笑起来,然后一起朝前凑过来。苏格儿的玉佛或许威力太小,只能在离得很近的时候才能阻止他们的靠近,所以这个进那个退,一点点的朝她靠近了。
那两个东西离她不过一掌的距离了,完了,必死无疑。可怜自己认识神仙还认识厉鬼,最后却要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生命。接受吧,受死吧!
她闭着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突然听到了一点异动,不同于那两个人爬动的声音,而且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两个东西已经不见了。
“喂,你没事吧!”一个女声叫道。
苏格儿猛然一惊,差点跳起来,有些反应过来后,才看见没了玻璃的车窗处有一张带着头盔的女人的脸。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那女人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苏格儿听她讲话特别利落干脆,大大咧咧的很洒脱有个性,全然没有阴森森地鬼气,心里多少有些放心,但还是怀有深深地警惕。她擦一擦眼泪,声音嘶哑地问:“你……又是谁?怎么会来这里?刚才那两个呢?”
“我是我啊!”那个女人嘴里嚼着大概是口香糖的东西,朝左右望一望:“什么两个?两个什么?还有人吗?我刚下班,这是我回家的路,老远就听见有叫声,近了一看就你在这儿呢,没别人啊!你是不是遇上打劫的了?怎么这玻璃都给弄这样儿了?”
苏格儿完全不知是怎么回事了,明明就是有两个那种东西的,不可能是自己的幻觉啊!这个女人说的又是真是假?怎么她一出现那两个东西就没有了?
“你怎么样?有事儿没有?没事我就先走了!”那个女人又说。
“哎,你等等!”苏格儿急切地叫一声,无论怎么样,这个女人现在是唯一可求助的希望。她又把手机拿出来看一下,依然是没有信号:“你有手机吗?我想打电话,我的手机没有信号!”
那女人往口袋里掏了一下,拿出手机来看了一下,骂一声:“他妈的,都这么几天了还没修好呢!前两天刮大风把这附近的信号塔给刮坏了,手机都用不了。扣钱的时候积极着呢,服务跟蜗牛似的。你着急吗?着急我带你去我家打座机,就前面那村儿。”
苏格儿犹豫了,这深更半夜的,就算她是个人,那也是个陌生人,怎么敢随便和她走呢!但是这车已经走不了了,就是叫拖车也得打电话啊!而且还有那两个东西在。
那个女人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苏格儿也看了一下,十一点多了,显然那个人的动作是提醒自己她急着回去。
她又踌躇了一会儿,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说道:“好,我跟你去你家里。”说着战战兢兢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借着车灯看见这女人穿着特别酷,一身红色缀了金属的短款红色皮衣,挂链子的紧身皮裤,马丁靴,旁边停着一辆特别有帅气有型的摩托车。
“今天出来没带多余的头盔,你将就一下,很快就到。”她说着跨上了摩托车,手指朝后一指,让苏格儿上车。
苏格儿望了望漆黑的四周,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惧,生怕那两个白衣人突然冒出来。她坐到了后面,感觉这座位有点挤。
这女人车开得很快,苏格儿本来穿得就少,只一件毛衣加一件短呢子外套,又一条单裤。车一开起来,寒风瞬间就吹透了,刺进骨头里,滑过脸颊更像刀一样,冻得直发抖。
只一小会儿,不过四五分钟,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亮光,那女人告诉她说到了。
“不是村子吗?怎么就这一处有灯?”苏格儿问。
女人笑说:“你们这些城里人就不知道了吧,在农村这个点儿人家都早熄灯睡觉了。又不像你们城里到处有路灯,有夜店,那些招牌灯火辉煌的。亮着的那地方就是我家,我家就我跟我妹妹两个人,她胆儿小,我没回家,她害怕不敢睡觉。”
苏格儿听她说的有道理,又问:“就你和你妹妹两个人?”
女人毫不隐瞒地说:“是啊,我爸妈都过世了,就我们俩相依为命。”
苏格儿有些尴尬和抱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
不一时,她把摩托车停在了那处亮着灯的院子外。把头盔摘下露出一头短发和一张精致的脸,在大门上拍两下,叫着:“圆圆,来开门。”
很快,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十四五岁的扎着马尾的小女孩儿,看了看她又看看苏格儿,没有表情地说:“你带人来了。”
短发女人说:“她车坏半道儿上了,来咱家打个电话。”说着请苏格儿进去。
院子里灯火通明,看起来颇为精致干净的小院子,长着几株树,但因为季节都光秃秃的,又有一口水缸,不知道里面装的是水还是腌菜。屋子里很素净,桌子、凳子、柜子的没有太繁琐。苏格儿觉得和她去过的农家比似乎是更洁净些。
“那里,电话在那儿,去打吧!”那女人指着电话和她说。
苏格儿看到了,不及说其他,抓起电话拨了宜言的号码,可电话里传来的是忙音,连拨几次都是这样。
“怎么打不出去?”她说。
那女人过来试了一下:“怎么回事儿啊!”又朝外面叫:“圆圆,这电话怎么了?是不是你又瞎鼓捣弄坏了?我这妹妹啊,就喜欢瞎拆东西,收音机,手机,电视都拆了个遍,简直不像个女孩子,以后上大学去学电子机械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