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酒么？”

李察看着伍德盖特什么都没说，扯闲白一样说道：“我让华莱士教授偷偷去买啤酒了，我在这想和你好好喝一顿。”

“老板，我这伤……”

“你想喝什么牌子的啤酒？”李察假装没听见一样说道：“其实我现在可以给老华莱士打电话，让他换你喜欢的牌子。”

“老板，我-他-妈不想听啤酒两个字，我想知道我的伤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察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对不起。”

“what？”伍德盖特满脸惊讶！

“我在和你道歉，华莱士教授给出的结果是，伤病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当时队医的检查是你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复出，可是来到医院，华莱士教授经过详细检查之后，发现事情要严重很多。我错误的估计了你的身体，将你的身体疲劳度计算方法和没受过重大伤病的人混合在了一起，结果导致你受过伤的大腿情况急剧恶化……是我错误，毁了你的职业生涯。”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伍德盖特靠在病床上看着电视里的范佩西助攻梅西打入制胜进球时伯利球迷集体欢庆，他苦笑着摇头说道：“其实梅西的这个进球，如果我在对方阵营中的话，他一定进不了，我是英格兰最好的中后卫。”

李察没说话，低着头。

“滚出去。”

李察没说话，依然低着头。

“我-他-妈-让你滚出去！！！”伍德盖特忽然从靠在床上的姿势坐了起来，大腿的剧烈疼痛让他猛地倒吸了一口气：“嘶……”

“王八蛋，我刚来伯利的时候你和我说什么？你说你会让我健康的出现在球场上！让我重新穿上国家队的球衣，让我成为如同马尔蒂尼一样的中后卫，让我继续闪耀英格兰，现在呢！你-他-妈连最起码的医疗结果都不敢告诉我，你是懦夫！你这个懦夫，你不配出现在我眼前，给我滚出去！！！”

“李察，告诉我，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到球场上。”

伍德盖特显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他的眼眶中有泪水在流转，泪水顺着泪腺落下，最后被他擦掉：“你说啊！”

“放心，乔纳森，我们本赛季和你签订了5+1的合同，俱乐部会按照合同上的周薪将合同改成教练合同，伤好之后，你还可以和伯利一起征战，你还可以成为教练……”

“教练能阻止对方前锋射门吗？教练能体会在后防线和对方争顶成功的快干嘛？教练能在防住禁区内的突破射门之后，和门将击掌庆祝吗？”

李察用手捂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没说什么。

“李察……”华莱士教授站在门口愣住了，他看见了面红耳赤的伍德盖特，‘哐’手里拎着的啤酒掉在了地上。

李察起身，走向病房门口，将华莱士教授推出门外，拎起啤酒，关门。

随后，‘碰’打开一罐冒沫的啤酒递了过去：“口渴吧。”

伍德盖特抓起啤酒‘咕咚、咕咚’狂灌，一口气将啤酒干掉之后打了一个饱嗝：“怎么就是我？为什么要是我？李察，你告诉我，上帝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他让我成为球场上的天才，随后又让我泯灭，紧接着让我看到希望碰到了你，熬了整整半年才重新获得机会，最后还要从伯利的替补开始熬，好不容易成主力，再次震惊英格兰了，能进入国家队了……他妈的！”

李察抓起一罐啤酒，苦笑着说道：“你一直都是天才，这与上帝无关。你从未泯灭，只是没找到闪光的方向。你的第二春是你忍住了煎熬得来了的，你耐着性子忍了半年才重新走上球场，你获得的荣耀，尊重都是应该的，与我无关。乔纳森，不如我们换一个想法，你不觉得这是一段新挑战的开始吗？在同一个环境下，换了一个新的岗位才是对老天爷不公平的最好回击吗？你可以在再次成功的时候，向全世界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上帝！”

伍德盖特苦笑着说道：“我还能怎么办？揍你一顿？”

李察又灌了一口啤酒说道：“发泄完了吗？”

“谢谢你李察，否则我重伤沉沦之后的职业生涯不可能这么高光。刚才，对不起。”

“少来这套，现在跟我说说，如果你成为了伯利的教练，你觉得你对球员有什么帮助？”李察转移话题一般问道。

伍德盖特连连摆手说道：“先别跟我说这些，真的，起码今天不要和我说这些，我只想喝酒，今天我只想喝酒。”伍德盖特冲着门口喊道：“华莱士先生，我知道你就在门口，我们的啤酒不够，能不能在去一趟，你的腿比我的好用很多。”

华莱士脸一黑，立刻心甘情愿的说道：“好的，我这就去。”

于是，医院内出现了极为反常的一幕，李察坐在椅子上，伍德盖特靠在床上，两人脚下一地啤酒罐，两人回忆着各自的职业生涯，说着完全不着边的话的，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的话题怎么能搭到一起。

“李察，你知道么？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个过掉我的前锋是谁，我一直想着的事情就是，别让我碰到他，否则我非要铲断他的腿……结果他被残酷的绿茵场淘汰了，我受伤之前碰到了他，在我回家的时候，他在我家旁边开了一个水果超市……”

“是啊，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有意思，我昨天祸害了一个人，没办法，要不然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他……”

伍德盖特愣了，他没想到李察还有这么阴暗的心里，立刻改变话题道：“那个娘们很正点吧？”

“特别正点，和你在球场上一样正点！”

“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