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马伦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比较卑微的位置上，话语间处处带着礼敬。

卡尔德隆笑了笑说道：“托马斯，我这个人比较直接，喜欢有什么说什么，请别见怪。”

“当然不会。”维尔马伦回应了一句。

“前些天，我的主教练卡佩罗先生昨天找到了我，他向我抱怨皇家马德里的后防线伤病情况严重，已经到了缺兵少将的地步，所以，我想起了你。我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你，托马斯。我满脑子都是你在欧洲联盟杯决赛中不停拦截对手的影子，你就像是一座会移动的东方长城，你帮助伯利抵挡住了所有敌人，并且帮助伯利拿下了欧洲联盟杯的胜利。我想要你！”

“呵呵呵，我说的可不是在床上，而是在伯纳乌的球场上！我希望你能继续穿着白色球衣，我希望你可以为皇家马德里效力。”

维尔马伦在得到消息说卡尔德隆要见自己的时候就偷偷想过加盟皇家马德里的事，可是当卡尔德隆说出这句话之后他依然感觉到自己很激动。

“卡尔德隆先生，非常、非常、非常感谢你的信任。”

维尔马伦已经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他认为下面的话不用说卡尔德隆也能听明白。

“不，我对你的信任是由于你完美的表现。”卡尔德隆微笑着说道：“不过，皇家马德里有些困难，刚刚引入了范尼，这让我们在资金上可能无法满足伯利的要求，我们希望你能和李察先生谈谈。毕竟你为了伯利付出了这么多，他们总要回报一些什么。适当的时候，我们希望你能配合皇家马德里的转会政策，当然，作为报答，皇家马德里绝对不会在你的薪水方面出现任何令你不满的举措。”

维尔马伦听到这立刻说道：“不，卡尔德隆先生，我为伯利的确奉献了很多，可是伯利每一周都有发给我薪水，我们之间没有恩赐与施舍的关系。另外，卡尔德隆先生，您说的让我适当配合皇家马德里的政策，我想知道这个政策具体是什么。”

虽然被维尔马伦给顶了一句，卡尔德隆却依然继续道：“我希望在伯利拒绝我们的报价时，你可以递交转会申请，并且向媒体大倒苦水。我知道这很为难，是李察发现了你，培养了你，可是皇家马德里是每个人梦想中的殿堂，人们为了完成梦想总要舍弃些什么。”

“然后呢？”维尔马伦伸手握向了咖啡杯，缓缓喝了一口。

卡尔德隆仿佛感觉到了这件事有门，继续说道：“然后我们继续报价，如果李察先生还是拒绝的话，我们希望你用罢训来表达自己对抗俱乐部的决心，甚至在媒体的采访中生命会起诉伯利俱乐部，因为他们没有权力用合同绑架你。到时候，我们会利用整个西班牙的媒体为你造势，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球星齐达内、罗纳尔多、劳尔、范尼斯特鲁伊统统都会站出来为你说话。”

“oh……”维尔马伦发出了一个令卡尔德隆有些意外的声音，这个声音的结尾绝对不是代表赞同的句号，而是不想在继续听下去的感叹号。

“卡尔德隆先生，这么说吧，你们打算为我，出多少钱？”维尔马伦再次提出了问题。

“1300-1700万。”卡尔德隆很怕‘维尔马伦感觉自己身价太低而得不到一份号合同的表示疑虑’时，补充道：“这个报价和你的身价与待遇无关，任何一家俱乐部都希望花最少的钱带来能让俱乐部足够强大的球员，至于你的薪水……”卡尔德隆拿出了一份私人协议，说道：“至少会达到600英镑，也就是300万英镑一年！”

维尔马伦把那份协议接了过来，同时，还有卡尔德隆递过来的笔。

他根本看都么看在协议底部刷刷点点写上了几个字，而后将合同倒扣在自己的座位上缓缓起身走到卡尔德隆身边：“卡尔德隆先生，你一定不太了解李察是一个什么样的，或许你认为你的招数很高明……算了，不管李察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你的招数是否高明，我都必须告诉你，我，托马斯-维尔马伦绝对不会100万的年薪吵架和现在的主教练闹翻。卡尔德隆先生，如果您不是代表着皇家马德里，我很想把合同签名位置的那句话送给你。再见。”

维尔马伦离开了，潇洒的很。

卡尔德隆将合同反过来的时候顿时瞪大了双眼，合同上写着——fuck-you！

……

……

哈哈哈哈哈哈……

当夜幕降临时，李察在办公室内笑的前仰后合，他对面坐着笑的有些腼腆的维尔马伦。

“哎~~~呀。”李察笑完之后喘了口气说道：“维尔马伦，你恐怕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敢在合同上签下‘fuck-you’的球员，不过，我喜欢你。”

维尔马伦挑了一下眼眉说道：“我永远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伯利的事情，永远。”

李察能够在这句话中感受出难以磨灭的真诚。

“别走了，托马斯，留在伯利不好么？这里就是你的家。”

李察不是没想过要劝维尔马伦，相反，他有好几次都要将这句话说出口了，却又在最关键的时刻忍住了。当时的英格兰媒体正在指责维尔马伦，他若是贸然上去强留，势必会引起维尔马伦的逆反心理。别看李察可以在训练中将伯利的球员骂的狗血喷头，这并不代表着李察可以继续以家长式的管理方法处理俱乐部中的一切事件。如同维尔马伦这个年纪的球员已经知道什么是面子并且正处于很好面子的年龄中，冒失的上去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化，这也是老爵爷为什么屡屡和当家球星发生矛盾的原因。

现在是个好时机，因为维尔马伦为了伯利决绝了皇家马德里！这证明维尔马伦心里对伯利依然有感情，而且难以割舍。

“老板，我想和你说点心里话，这次我要离开，其实想了很久，我一个人在法国散步的时候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我在伯利的时间太长了，伯利的每一个球迷都关注着我的成长，之前我成长的十分迅速，于是我在球场上的表现能够为球迷带来惊艳的感觉，可是一名球员在成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成长的越来越慢，也就是所谓的达到了瓶颈。这时，哪怕你一直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球迷也开始越来越不满意了，他们已经习惯了你的高水平发，只要你没有表现出超过上一场比赛的水平，那么你就是不成功的。最后，他们会认为你在球场上的表现没什么，甚至会因为他们的一点点不满意而指责你……”

“老板，你肯定不关注官网论坛对吧？论坛中的‘维尔马伦’版块里在刚建的时候是一片赞誉，现在……每一场比赛都有人在挑我的毛病。他们指责我高空球抢不过默德萨克，回追能力没有蒂亚戈-席尔瓦强，而我的正面防守和防线统治力却再也没人夸奖。”

维尔马伦微笑着说道：“我们在球场上多次零封对手的时候，官网论坛里是无数对阿德勒的称赞，认为他在高接抵挡，其实我很想上去说一句，没有我的干扰，你让阿德勒给我挡一个看看！！”

维尔马伦爆发，作为后防线上的绝对主力，他一直都承载着无数压力，他的压力大到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的程度时，在自己最信任的大奶妈面前爆发了出来。

李察亲眼看着维尔马伦表现出的委屈，看着眼角的两行泪水……

“哭吧，孩子。”李察走到维尔马伦身边搂住了他，缓缓说道：“你已经足够坚强了。”

“但是，我希望你能更坚强一些。”李察继续道：“雷东多重伤18个月依然能够在伯利拿到联盟杯，加扎被媒体批臭批烂之后还是在伯利拿到了联赛杯，就连夸雷斯马这个曾经震惊欧洲的天才在来到伯利之前也经历了低谷。球员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的？罗马里奥的开端够顺利了吧？在巴塞罗那几乎打出了神一样的战绩，然后呢？不还是离开了欧洲？”

李察向安慰自己儿子一样抚摸着维尔马伦的头发：“磨难，是挡在你面前的楼梯，只有踩上去，你才能站的更高，看得更远，要是面前出现一阶楼梯或者是我们被楼梯绊倒就直接放弃的话，谁知道山的对面是什么？”

“如果我是你，我就选择留下来，一心帮助伯利拿下欧冠，随后以球员的身份召开个人新闻发布会，将奖杯放在他们面前狠狠抽他们耳光，让他们连晚上睡觉都要带着耳鸣！”

维尔马伦抬起了头：“老板，你愿意把奖杯借给我开个人新闻发布会？”

“托马斯，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我的人被欺负了，而我没有反击？你的个人新闻发布会召开时候，我一定会去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