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没一个人喊疼,大家都滚着抽气。
亚瑟极限用力过猛,抖着手蹲下来,对上克里斯淡定的小眼神,“……有没有受伤?”
克里斯蹲在桌子底下姿态跟坐在王座上一样,白皙的指尖往地上那一片一点,非常嫌弃,“挪开点位置让我出去。”
愚蠢的羽人!
“哦、哦哦!”亚瑟赶紧蹭蹭踹开几个人,小心地伸手想去拉他。
克里斯嫌弃地看了看他又是土又是羽毛儿碎屑的手,施施然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由于扑过来的雄性过多,气味儿更不好了,戏也看完了,他终于没礼貌地捂住鼻子,一手按住亚瑟的肩膀,“这里不好,走吧!”
亚瑟本来看着空空的手,伤心了,一边儿伤心一边儿在裤腿上使劲儿蹭蹭,没蹭完又被克里斯按住肩膀,瞬间小心塞一扫而空,整个人跟沐浴在阳光下的太阳花一样,“嗯!”
克里斯啧啧看着他浑身滚的灰,琢磨我下午这澡是白洗了,照旧很顺畅地揽住他的脖子,“走。”
这一刻,亚瑟的雄性自尊心膨胀到极点,他想引颈高歌,想放二十一响礼炮,想弄点儿火药炸个浮空岛当烟火……
最后他只乖乖地带着克里斯冲出餐厅,用比平时慢了许多的速度往旁边的浮空岛过去,打算把克里斯放下找个地方弄干净自己再给他挑好多美味的肉肉来。
餐厅这边,摔成一地的雄性和不断挤到近处想看的更清楚的几百号人,眼睁睁地看着亚瑟用人“蓄意”砸极乐竟然还能抱着佳人走,有人伤身有人伤心有人毁三观,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尔康手,兼铺天盖地的问号。
好像哪里不对!不仅是亚瑟,到底是哪里呢?
餐厅旁边最近的浮空岛是赛维宫的一处花圃,正是初夏好时节,在晚霞的余晖里,风儿也轻了许多,白天热烈绽放的花儿们收拢了花瓣儿,香气更加馥郁浓厚。
克里斯坐到一处古朴的木桩椅子上,觉得呼吸系统和胃部终于平静下来,刚才那个餐厅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
亚瑟拘谨地搓搓手,结果搓手的过程中隐约觉得好像掌心搓出了泥灰,脸就更僵硬了,偷眼发现克里斯原色的外衣腰部果然有个掌印,当即恨不得以头抢地。
克里斯鼻子舒服了,表情就好了许多,“你受伤了吗?”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亚瑟跟他同时出声,又一脸惊喜地回应,“没事儿没事儿,一点儿都没受伤。”
“我没有生气。”克里斯这话很真挚,围观一场大戏,斗殴的各方水平都不错,视觉效果一流,唯有环境不太好,但是谁能指望斗兽场环境好呢?
虽然亚瑟不太信,但是他还记得不要跟雌性争执的原则,“我去、我去洗洗手,你等我。”
“等等,这里安全吗?”克里斯接受了小时候的记忆,对赛维宫内部是很熟悉的,但是这个专供神侍和雌性的花圃位于外宫附近,他完全没印象。
亚瑟挠挠头,对他来说几乎所有地方都安全,赛维宫对雌性来说也很安全,“呃,我不离开,就在旁边洗干净,然后带你去拿吃的,好不好?”
克里斯就点点头,还指点他,“不要挠头,你的手太脏了,衣服上也全是土!”头发现在不好洗,一会儿回去会扫到我身上的!
嗷嗷~克里斯关心我的个人形象和生活,这话多么像爸爸对父亲说的,【从花园里回来换了鞋子再进屋】之类的,感觉不能更好。
亚瑟找了个给花圃浇水的水龙头,直接把脑袋整个浇了洗洗,然后拼命挥了挥衣服,手洗干净,才甩着一头水淋淋的头发回去。
克里斯在等待的过程中谨慎地在周围二十米范围内逛了逛,把脑子里认识的一些花朵植物和实体对照记忆。
亚瑟尽力抹了抹头发,把手上的水渍都抹到背后的衣服上,力图闪闪发亮地出现在克里斯面前,“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