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军备不足!”工部尚书江渊来了一句,也算是支持白名鹤晚出兵。
“粮草呢?”陈循问了一句。
户部尚书金濂接过话头:“说是足也算足,打上三个月能够支撑。只是眼下听闻水师那边运力不足,各码头都新建了大量的仓库,商人们守在各海运衙门口排着船位,要是强调许多船只从南边运粮的话,多少也是麻烦。”
“一些商人,还敢误了国事?”新任刑部尚书俞士悦有些不高兴了。
金濂摆了摆手:“少了船是多少税?就拿白麻布来说,少一船往南边运这就是少了六百两关税,外加一百二十两商税,以及三十两银子的杂赋。”
白麻布的价格在大明内销之中,已经因为工艺提高,原料充足而数次降价了。
民间的标准麻布,是长四丈宽二尺二寸,眼下这一匹细白麻布,普通的厚度下,一两银子可以买到六匹了,在京城之外的地方,还有一两银子七匹布的价位。
一船就是一千多担白麻布,根据厚度不同,一担三十三至六十二匹,一船货最少四五千两银子,每天一个码头可不是一船两船这么少呀。这账算起来之后,俞士悦也没话说了,这影响确实巨大。
打不起仗的原因竟然是会耽误朝廷与民间挣银子。
虽然原因有些可笑,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好不容易兴旺的市场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受到了影响了。
“难道说,这瓦刺就不打了吗?”
俞士悦不是普通的文官,在京师保卫战的时候,他披上战甲督守德胜门与安定门。在这之前,他在山东那里打了几年的倭寇,还亲手杀过倭人。
眼下大明六部尚书纯文人的,就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礼部尚书杨宁,另一个就是吏部尚书何文渊。其余的都多少参与过战事,其中真正的狠人除了于谦之外,就是现左督御史王文,还有这位俞士悦了。
“各位大人,下官迟到了。”白名鹤进屋后施了一礼,动作很慢。
倒不是因为身上的伤真的很重,只是今天要谈非常严肃的话题让白名鹤原本就沉重的心情,变成的更加的压抑。
对付瓦刺可不是对倭人这种小国碾压式的海战。
这需要真刀真枪的火拼,是用人命堆起来的战争。从大明立朝以来,对北方草原的战争就没有真正打的轻松过。
“坐,这里暖些别受了风!”商辂拉着白名鹤到了屋内离窗户比较远角落处。
“谢过大人!”白名鹤道谢却没有推让这个座位。
眼下这间屋内,可以说大明顶尖的重臣,除了军方的将军之外,只差于谦、胡濙、高谷三个人了,那些等在大殿之上的人是重臣没错,可军国大事他们参与一下可以,但决定权不在他们手上。
“万岁的意思是,总要让瓦刺那些大人物有几个在太庙前跪上几天。”
白名鹤的话是废话。
别说是大明皇帝了,就是在座的有一多半都希望把瓦刺的上层贵族抓过来。在座的无一例外的经过了京师保卫战,可以说都是经历过铁血生涯的。他们都有朋友,属下,甚至是亲人死在土木堡与京师保卫战之中。
“白名鹤,你打算怎么打?”
“战术上我不行,大明眼下还有名将呢。我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官,倒是想过怎么打瓦刺,也用心的研究过。只是怕说出来会被各位前辈骂,当然于大人已经骂过我一次了,可我还是认为,我的方案很不错!”
白名鹤这是在等人支持呀。
陈循笑了,转过头对商辂说道:“商辂呀,你认为如何?”以陈循的年龄与身份,直呼商辂的名字没什么不对的,也非常的合适。
商辂明白,这是陈循已经表态,在等自己的态度了。
当下说道:“白名鹤,你如果说服了我,我帮你说话于大人!”
“好!”白名鹤的语气一下就变了:“先说大明的上下的官员与百姓怎么说我白名鹤的,他们眼中我白名鹤缺什么不知道,可唯独不缺少银子。如果我白名鹤愿意,从天津卫到京城的路都可以用银子铺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