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还没有开打,就对战友下手,这也太不地道了。
金英躬身一礼:“万岁,白名鹤从第一天进京城开始,对清流怎么讲老奴不知道。但他非常讨厌八股文倒是真的,而且厌恶当下的科举。”
“似乎有理!”朱祁钰也回忆了白名鹤的点点滴滴。
金英又说道:“万岁可否认为,白名鹤此人有惊天动地之才,就是那市井之中传来鬼神之才的汉末诸葛武候,怕也未必能与白名鹤相比。这样的人,乡试之时只是末等名次?”
“你的意思是说,乡试之中落榜之人,亦有许多人才?”
“万岁,相信不出半年,白名鹤就能够证明这一点。老奴刚才的意思想说,老奴只需要暗示一下白名鹤,种下的果树不要被别人搞了果子就行。”
“好,这句讲的好。”
朱祁钰心说,以白名鹤这种性格,怎么可能抢了自己辛苦所得呢?
点点头,算是认可了金英的说法。
在继续谈论白名鹤所说的新水师建议之前,朱祁钰开口问了一句:“你报上的宫内支出朕看过了,朕倒是没有想过,普通百姓一年的生活要花几两银子。”
“不知道万岁您问的是穷苦人,还是温饱之家,或者是小富之家。如果是普通穷苦人,一家依五口人计算,所需的衣食住一年至少需要二十两银子,当然他们可能从来没有见过银子,但所吃的粮食、所穿的衣自然是折成银两的。”
“恩,继续!”朱祁钰合上了面前的奏本,听金英讲这些事情倒是有趣。
金英继续说道:“万岁,眼下百姓花销最大的不是吃,大明这两年虽然不怎么安稳,可粮价还算好,一个青壮一年需要三两银子的米钱,一年一家人自然不可能一点肉食也不吃,不过也是二三两银子就不错。菜无论是种下的,还是买下的,一年一家人也需要几两银子。最贵的就是穿了,这两年棉花的价钱贵了跸,一两银子能买十五斤棉花。”…
金英算的很细,柴、木、油、盐样样不差。
从最初到结束,金英的计算之中就没有提到过那赤贫之家。
至少也是最低温饱线,然后是很舒服的温饱线,以及衣食无忧的三个等级。
末了,金英又提到于谦了。
于谦实际上一年的收入,大约有七百两银子,加上年节的赏赐也不过千两。可于谦身边的家丁,管家,车夫,厨娘等全部都是需要他来支付工钱的。一个车夫一年就要占去大约五十两银子,轿夫可是要四人,花销就是二百两。
既然是二品官,就要有二品官的生活。
“看来白名鹤算得倒也不错,以朝中二品来说,家中家丁仆役等等,加上够二品这个级别的衣食,自然还需要有些排场,一年至少需要一万两银子。”
“万岁,您少算了给仆役打赏、置办些家里贵重物件的花费了。”
金英说的在理,可朱祁钰却不明白了:“国库一年才可基存二百万两银子,银子那里来,那里去了?”
金英自然是明白朱祁钰话中的意思。
“万岁,白名鹤其实有一句话没敢对万岁讲。大明事实上是,官富,商富,民富。唯有国库最穷,他只说到了盐。正如白名鹤所计算的,大明按一个人吃五至八斤盐计算,一斤盐三百文,大明年产六百万担盐就是一亿八千万两,上交国库才一百一十四万两,那么官、商、民就有一亿八千万两的银子可以分。这仅仅是盐!”
朱祁钰倒是听明白了,也能够理解金英的话。
他接触金英时间不短了。
此时金英话中的意思很明显,白名鹤仅是盐引这一项,一刀切断的不止是贪黩的官员,还有大明无数太监的收入。
所以,金英才敢开口问白名鹤要太监们这一份养廉银子。
一份养廉银子,是不是真的能够保证清廉,没有人知道,大明皇帝也不是十分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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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也绝对有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