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白名鹤这语气,就象是比清荷大好多一样。
事实上,白名鹤的心理年龄就是比清荷大,而且经历的也足够复杂了。
出门前,白名鹤轻轻的将清荷揽了一下:“我去上朝了。”
清荷微微施了一礼,目送着白名鹤的轿子远去。
皇宫,太和殿。
今天说是中朝会,可来的人却不少,因为今天是递从政纲要的日子,递上纲要的人就代表着自己要一争某个职务了。
天色已经大亮,白名鹤靠着大殿角落的柱子上,半眯着眼睛听着每一个念着自己从政纲要的人。这会是许贵在念,他的纲要其实是白名鹤给定的主线,然后由商辂选的几个人给他补充,加料写出来的。
从政纲要,在这个大殿上,没有一个人是完全靠自己写的。
能这里念从政纲要的,至少也是从三品的大员,不说身边有一些幕僚,就是交好的官员也有不少,这从政纲要很显然关系自己能否得到这个位置。
前些天,白名鹤主持的那次新进士的评测,就已经证明了谁满嘴胡说,讲空话。肯定是一个低分,这是实实在的凭本事,来讲自己作到那个位置上能作什么,可以达到什么程度,所以这拼的真本事。
白名鹤听得出,许贵把自己所写的其中一部分减弱了。
就是在对付草原上的游骑一项,自己说是猎,而许贵的内容写的以防为主,再加上足够的情报,有机会就设下圈套。听起来倒是比自己说的更实在,只是不知道朝堂之上的各位官员们怎么看此事。
这时,于谦将手中的桂板从左手交到了右手。
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动作,可以说并没有任何的让人感觉有什么含意的动作。对于知道的人而言,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暗示。
“万岁!”督察院一位副督御史站了出来:“臣许大人的计划,有几处不解。”
督察院是胡濙的人,这感觉就象是来找麻烦的。
朱祁钰正听着高兴,这样的报告对自己作这个官的想法与计划,都事先说出来。确实是不错的,听到有人出来,很随意的挥了挥手:“准你问话!”
左副督御史向朱祁钰一礼,又向许贵一礼,许贵回礼,这是官场上正常的礼貌。
“许大人,你刚才提到增设小规模马场,那么这一笔支出。你假如作为一镇总督,将如何支付,如若有困难需要户部多少银两作为补贴?”
“万岁,各位大人!”许贵环首,向周围的人都施了一礼。
“我许贵是个粗人,除了忠心耿耿之外,带兵打仗有几分才能。可这经营之事,我却不足。但为官者,为将者,用人之才不能少。根据我几位部下,幕僚的测算。养马三百匹的马场,可产出大马粪,每年肥田一千亩。军田考虑多种高粱,本官求得一高明的法子,可让高粱的杆,叶,成为非常好的冬储青料,足以保证马匹冬天还有青料食用。如果不养马,这些青料就只有放干,然后一把火烧掉了。”
许贵自然是有准备的,这出来提问的,问题都是示先准备好的。
许贵将这个养马、青料,再多养几十头猪等,又拿出一份详细的报告书。朱祁钰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东西就算不是出自白名鹤之手,也是白名鹤在背后出力的。
这样的报告书就是白名鹤的风格。
一个详细的产业链,可以增加收入,并且还可以养活了这些马。
光是马粪的用处,就写了四大张。
“许卿看来是下了功夫的,这份文章写的极好。想法也是极好的,只是在实施上。你如何作好?”朱祁钰这个问题,就不是事先商量过的,他是真正作为一个皇帝,在关心他的江山,既然你有计划,那就要考你的实施了。
许贵也是作将军的人,多少也懂一些管理之道。
再加上,这几天被于谦、商辂就各种军政之道训练过,思考片刻之后,倒也能够回答得上来,而且答得还算不错。
以一个武将来说,这样的水平已经值得称赞了。
最精彩的,就是许贵最后一句:“万岁,各位臣工。我许贵只是一个武将,我管的军营之事。我能力有限,但我许贵相信朝廷会有一个能干的巡抚,我许贵愿于这位新任的巡抚大人尽心合作,正所谓,文武齐心,当大治一镇之地!”
朱祁钰差一点就一个好字叫出来,许贵这话说到真不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