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最后一句话,这话难听了些,得罪之处见谅了!”
见谅,就这口气接下来的话明显就是威胁了,多年的商人那个不是成精的人。
“晋商这边,我有些偏见。一句话,因为晋商和大明的敌人作生意,作的是铁与皮的生意。我把狠话放在这里,不管那个商帮,为了挣银子把违禁的物资卖给敌人,别怪我白名鹤手黑。你们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有一天那个商帮消失的时候,再想我白名鹤这话吧。就这样了,晚上等你们的答复!”
白名鹤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先是行了跪礼,然后红果果的威胁,白名鹤这玩的是那一出。
“我信了。”宁波帮的王佑年开口说道:“一个人,能轻易调动百万石粮食的人,那怕他说自己犯下的杀头的罪也罢,证明这个人手段通天。”
柳长顺也说道:“白名鹤小时候我也见过,眼前的他,我不认识!”
“你的意思是,这不是关中白氏三房的那个白名鹤?”有人问道。
“不,他是。只是十八岁的举人,有这么狠的,我想像不出来。所以我说我不认识,也看不懂他。但有一句话,我也信。就是让他真的对上谁,真的有可能让谁消失。我从这边接了货,会马上回家一次,不但给族里报上,也要给几家都说说,特别是白家那边,这样的事情,总要有个接触!”
晋商的代表默默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只说了一句话:“你们谁知道,我们把铁运到草原上了!”
“不知道!”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晋商与草原上打交易,知道的是茶叶与盐。铁这种东西,还当真没有人知道。铁是官办物资,别说是往草原上运,就是在民间交易都需要凭证的,运铁去草原,自然是极秘密的事情。
晋商的这位没有再就铁的事情开口,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说了一句:“这次运粮,我们晋商全力以赴!”
说完,脚步很沉的离开了。
别说是商人,就是锦衣卫都不太清楚晋商运铁去草原。白名鹤只是从后世的书中看到过,随口说了一句,谁想正说到痛处。
柳长顺也说了一句:“如果铁事情证据足够,锦衣卫那边足够灭了晋商。”
没有人接这个话,九个人都陆续离开了。
陆期元感觉自己满身大汗,心中想着,这是七品县令吗?感觉比二品尚书还牛呀。
白名鹤回到内院,这院内的彩饰之类已经被取掉,换上了素布挂在门梁之下。紧靠着后院的东侧院这两天已经成作为仓库使用,还算干净。挤出一间屋来,为杨洪摆上香案、灵位。杨义守在这里,杨信则去安排军士驻防之事。
白名鹤换好衣服后在杨洪的灵位前磕了三个头。
“三叔那边的要求,是不是很难?”杨义跪在灵位旁问白名鹤。
白名鹤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跪在杨义的旁边:“不是难,而是需要玩命。你有想过这就是象在两座高塔之间扯了一条钢丝,而我们站在钢丝上走过去。最危险的不是来自旁边的侧风,也不是钢丝太细,而是我们的失误。”
“我父亲死的时候我还不记事,只知道是死在战场上的。”
有些伤感!这话题很难在继续下去。
两个年轻人并排跪在灵位侧面,在合浦这里没什么朋友。广东都司衙门下属的军官要去拜祭也会到广州城之中,杨能家里去。在这里不会有人再来。
明知不会有人过来,杨义跪在这里也是尽孝,那怕他只是一个庶出之子。
大约到傍晚的时候,白福来了。手上抱着一只木盒,用铅把锁眼灌死的木盒。
来到灵前,白福拿起香点了三支香,嘴里轻声的念叨着什么,白名鹤没有听到,杨义却无心去听,无论是谁,来祭拜他都需要大礼回应。
末了,白福拿起那个木盒交在白名鹤手中:“少爷,这个盒子请放在杨洪的寿材之中。”
听到这话,杨义猛的抬起头来。
能放在棺材里陪葬的东西,绝对不是普通的物品。白福是什么人,他就有把握杨家肯定会愿意把这木盒放在杨洪的棺材之中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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