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名鹤这突然站出来,说是要请教学问。
当下全场一片安静,那位找麻烦的也不好再开口了,毕竟都是文士,死缠烂打会失了身份,反倒是一种丢脸了。
“请白公子明言,我等一闻!”有人高喊着。
“君子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君子三不斗:不与君子斗名、不与小人斗利、不与天地斗巧。君子三不争:不与上争锋、不与同争宠、不与下争功。君子三大悲:遇良师不学、遇良友不交、遇良机不握。君子三乐:父母在堂、兄弟无故、寻天下之好书而做之。”
白名鹤说完,向所有人深深一躬。
“我关中白名鹤受教,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谢过各位!”
白名鹤说完,当下就有人要回答,可却其他人拉住:“不可,除三不朽出自春秋时鲁国大夫叔孙豹之外,其余的几条你可知道?”
那个要回答的人摇了摇头后说道:“我原本就是打算回答第一条的。”
“虽然不知道刚才凉亭之中发生了什么,但远观怕是有争执。白名鹤这个时候突然摆出一副求教的姿态来,很可能另有用意。坊间传闻,白名鹤所学极博,已经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他不知道的,你就会知道?”
被这位一解释,那个要开口的当下就退到了一旁。
外面的人不懂,不代表凉亭之中的人不懂。
白名鹤这些话只有一个意思,就是刚才开口挤兑我白名鹤的就是小人。
要说这几句话,其实完整的更多,这‘三不’加起来至少有三十句还多,这是后世一家公司贴在墙上的东西,说是公司文化的一部分,天知道从那里抄来拼在一起的。
只是看得多了,白名鹤也记下了其中大半。
这会挑出几句精彩的拿了出来,就是为了反击。
“在下顺天府杨不悟。刚才失礼之处,白年兄见谅。只是,涞水县之事,积怨二十多年,白年兄却一朝解决,难免让人多想!”杨不悟自报家门,而且还道歉了。
白名鹤心中惊呼,厉害呀。
能屈能伸大丈夫,这家伙才是一个可怕的敌人,要是当场翻脸反倒不值一提了。
不过,这也是将了自己一军,刚才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
白名鹤一抱拳:“兴修水利本就是利百年之大事。我关中白名鹤、饱读诗书、忠肝义胆、为人在世最讲究一个‘仁’字。看着百姓受苦,自然不能不管。却不会盲目到为八里三十二村带来巨大的负担。”
“白兄高义,仁义无双!”当下有几个捧了白名鹤两句。
白名鹤继续说道:“兴修水力,我白名鹤为八里三十二村创造了一个五里长,一里宽,二十丈深的水库,无论是养鱼,观景,都可以让八里三十二村有所收益。更何况,水势涨,那条宽二丈的水渠可以作为小船运河,所以多一个码头,也多了一个集市。”
嘶……
亭子中的六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厉害呀。
“明年起,每年可给县里增加百两银子的税收。所以白某不认识这是八里三十二的负担。当然,码头上的集市地皮还待出手,无论是助民,还是求利。这些地皮有兴趣者,可以在诗会之后来我下泉村一观!”
白名鹤不但在凉亭之中说,同时也请卢长杰讲亭子中的对话传到外面去。
只是省略了自己与杨不悟的一段争执。
躲在角落的伍斌第一个就不服气,他比这里任何人都了解白名鹤,至少他看过白名鹤全部的资料了,这会对杜双鱼说道:“这个白名鹤绝对是一个奸人,他这么一整,可以说是名利双收,那码头的地皮,是他白名鹤的。”
“有本事名利双收的人,是人才。象你这种,只知道妒忌的是蠢货!”杜双鱼不动声色的骂了一句。
伍斌气的猛灌一口酒,盯着凉亭之中的白名鹤,眼睛在喷火。
别说是伍斌,另一位倒是希望,眼神可以刺得白名鹤七伤八痛。这白名鹤在诗会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给自己挣足了名气,而且还顺便给自己码头的店铺作了宣传,想来一定会有许多人过去查看的。
杨不悟,礼部尚书杨宁的幼子,今科举人,同样是要参加京试的。
白名鹤这突然跳出来的倒数第二名举人,让他非常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