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和文大人一直在外间等着,看孝严和岳九面色疑惑的回来了,就知道可能也是一无所获。
文夫人是有眼色的,觉得舍不得闺女套不着狼:“岳大人,可能你只听我们描述,也不对症,小女已经醒了,我把小女叫过来,你是否方便看一眼小女的症状,之后也好有一个判断?”
岳九心下雀跃,听说文小姐可是京城一枝花,还没等孝严说话,他已经马上皱着眉头故作为难的答应了:“文大人,确实中毒症状在面上会有一些表现,可太医都看不出来,估计我们更难有所区别。”
谦虚归谦虚,文小姐被丫鬟扶着轻移莲步的走出来,孝严只远远的看了两眼她走路便觉得她身上有邪物,等到走近了,认真观看了一会,只见文小姐看起来十七八岁,果然名不虚传,一对水汪汪的眸,娇花照水一般,面色看似白皙,实则有些发青,外人看起来,觉得是因病脸色不好,孝严是内行,一眼看到眉眼间笼罩着一团青光,映照着整个人脸色怪怪的。
隔着纱布试了试额头,有些低烧。
确实不是实病,是虚病。
再细细问文小姐的病症:“文姑娘,你最近经常瞌睡?困倦的不正常?”
文小姐说话声音柔弱:“是的,特别倦怠,看书和女红针线也觉得很累,整日里难以清醒。”
孝严和文小姐全坐下,隔着桌子说话:“那睡着的时候可否有做梦?如果有,梦到些什么?”
文小姐大家闺秀,最近已经莫名的越来越怕,她四顾看了一眼,文夫人会意,让下人们全退下了,只剩下文夫人、文小姐和小哥俩。
文小姐娇软的声音:“我刚开始发低烧的时候,就开始做梦,不过初始做梦的场景还算熟悉,比如在梦中出自己家的院子什么的,也算正常。”
文小姐抚着心口,看似心有余悸,靠在母亲的怀里泫然欲泣:“可是后来,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便觉得在梦中走出去的越来越远了,最开始是在京中的一个人没有的道路上,还觉得有些熟悉,之后就出了城了,天色越来越暗,四处看苍苍茫茫的全是群山,有时候还有一些面无表情的小孩和年轻人在身边飘过,我经常在梦中吓醒,可过于困倦,醒过来就越来越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有心中的恐怖留了下来。”
孝严常年受此困扰,知道那种被人牵了魂似的恐惧,他看了岳九几眼,觉得文小姐有些像是被施了勾魂法术:“文姑娘,既然醒过来不记得了,为什么又能复述呢?”
文小姐答道:“我每次,全会被吓醒,可是又会马上睡着,只是觉得可怕,从几日前,在枕边备下了纸笔,只要被吓醒,就把梦中的情况画下来或者写下来,防止自己忘记了。”
孝严点头,觉得这在小姑娘中已经算是能应变的了,他拧眉沉思半晌,想到勾魂法术的施法:“冒昧问一句,可以进内室检查一下,文小姐的手臂上,是不是有一条红线?”
文小姐当即面色变得更苍白,杏眼瞪圆了:“岳大人真是神人,我的确手臂上日前出现了一条红线,而且是越长越长的态势,我还以为是夏日之际,可能是昏睡时间太长,不小心被蚊虫叮咬到了,所以只是涂了一些膏药,未做理会。”
孝严追问:“红线出现多少天了?”
文小姐掐着手腕思索了一下:“有七八天了吧?”
岳九知道自家少爷在问什么,他觉得很奇怪,一般的勾魂法术,施术到勾魂,三天至七天足矣,可是现在已经七八天了,文小姐还能坐在这里和他们好好说话,有些不正常。
孝严五指不自觉的轻敲了敲桌子,不用说了,勾魂法术无疑了,他怕吓到女孩,说了几句只是小病,但也无妨的话。
文大人又转了回来,和文夫人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孝严思索再三,觉得还是不能说得太轻,否则他看过现场,女孩再出了意外,可能会坏了自己的名声。
名声嘛,吃饭的本事,还是要爱惜羽毛的。
察觉到岳九也捏了他衣袖一下,估计岳九也是一样的意思。
想明白了之后,又理了理思路,如果想要实施勾魂法术,至少是要引子的,要不是姑娘贴身的衣服,要不是就是曾经直接接触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