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凡是畜生,没有能舍得快到嘴的一块肥肉的。
细腰兽实在不想让到嘴的鲜肉就这么飞了,它大嘴伸不进来,可是触手伸进来是相当顺利,顷刻之间两条长长的触手就差点把离洞口近了点的梁恩泽又给绑了,幸亏梁恩泽有经验,听到了孝严的提醒,马上一跳飞开,让畜生扑了个空。
可惜,这洞里还有一个活物是没有经验的,躲在暗处石洞里的黄鼠狼是第一次看到此地下异兽,黄鼠狼的习性是反射性的往洞里钻,属于自投罗网,最适合细腰兽捕猎,没等黄鼠狼躲利索了,另外一条触手已经把黄鼠狼给五花大绑了。
带起的风声将火把吹的忽明忽灭,梁恩泽飞速手持长槊掩到了孝严身边,看到比野狼还大的黄皮子像被猫抓耗子似的高高卷起,两只惊恐的黄豆眼显示它已经被吓破了胆了,四肢全被卷住,只剩下一条大尾巴无力的在胡乱挣扎甩动。
梁恩泽借着火光告诉孝严:“看到这只黄大仙皮毛全白了吗?我今晚刚跳进院子的时候,就是它亦步亦趋的跟在你身后,哄你自刎抹脖子。”
仇人见面,分外幸灾乐祸,孝严拉着梁恩泽看了看山洞往哪里跑合适,一边手指着黄皮子哈哈大笑:“报应来的挺快吧?小爷爷我先走一步了,地狱风景不错,黄大仙自己去吧。”
黄鼠狼被卷上半空,看到梁恩泽和孝严拔腿正要跑,竟然眼泪汪汪的开腔了,声音尖细刺耳朵,像是两个玻璃片子摩擦似的,难听出了新高度:“两位恩人,救救我吧。”
梁恩泽看到野生畜生说话,恶心的打了一个冷战,孝严死没正经的搭话:“恩人就算了,咱们人畜殊途,算是仇人。”
巨型黄鼠狼全身骨节被触手勒的咔咔作响,眼看着就要永垂不朽了,它急中生智,眼珠一转,马上找到了筹码:“这地下的山洞和白凤山里的洞子犬牙交错,你们不知道方向,万一逃到了死路,还是会被抓住,我对此处异常熟悉,能带你们返回地面!”
孝严“切”了一声:“那细腰兽下边的点心还不够吃,抓了你塞塞牙缝就行了,何必到这狭窄的地方追我们?”
可能某人是个乌鸦嘴,直接遭了现世报,只见通风口在怪力之下被越扯越大,划拉一声巨响,细腰兽的大嘴又从空隙中若隐若现了。
“我…天,”孝严和梁恩泽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孝严不再犹豫,直接飞身上前火把一个托举,烧在了这怪物卷住黄皮子的触手上,细腰兽只松了一下,就又要绞紧。
梁恩泽当机立断,直接将长槊的尖端趁着这一松,送入了圈套中往外一挑,这下子再一紧的时候细腰兽受不了了,听到通风口外一声惨叫,触手划拉一下子便松开了,紧接着老黄皮子就落了地,就地一个打滚,飞速站了起来。
借着又口做人言:“你们二位,跟我来!”
孝严伸手解下了腰间绕了几圈的麻绳腰带,直接绑在黄鼠狼的后腿上,用习武之人最牢靠的方式打了一个死死的结:“黄大仙,你要是再敢给我们使神道,我扯着这根绳子,直接就把你串成糖葫芦。”
黄鼠狼猥琐的抬了抬后腿看了看,觉得还是人类高明些,这麻绳打的死结不用等它捣鬼才被收拾,估计时间长了回不到地面,它黄大仙的仙腿也要截肢:“书生,你这人真是太坏,我也是被那个牛鼻子老道给控制,万般无奈才要迷惑你。”
孝严踹了它屁股一脚,让它快点跑,幸亏这山洞里崎岖狭窄,要不他们的速度哪经得住细腰兽的一扑:“快带路,别磨蹭!黄皮子,你活了多少年了?”
黄鼠狼边跑边不满,尖声道:“哎呦,小兔崽子,本大仙在山中修行了有三百多年,你这点年龄给我当玄孙都太嫩,竟然还敢对我不敬?”
孝严冷笑:“黄皮子,一看你就是个完蛋的,这么多年也没修出个人形,前一阵子在山中装老头子讨口封的也是你吧?”
提到了伤心事,黄鼠狼有些桑心,它到底是畜生,不太会掩饰情绪:“是我,你说我像个屁来着。”
孝严骂道:“你这么多年,到底为那个牛鼻子老道害了多少人?”
黄鼠狼才明白孝严是在套话,一边极度灵活的选择逃命路口,一边怒道:“我也是所有子孙全在她的手中,万般无奈才偶尔受她的辖制,今晚迷惑你,还搭了我一个亲孙子。”
说着话,它好似还要掉眼泪似的:“本来我在白凤山中借助天地之精华修行的好好的,有一晚被这个宅子的灵气所迷惑,这才被她抓住控制了,左右出不了她的结界,也不是经常帮她做坏事,只有她认为不好控制的时候,才会用到我,今晚看你八字里猜你八成是官差,可又不想舍了你这口肥肉,所以才用得我。”
梁恩泽回头看了一眼,觉得头发又竖了起来:“孝严,怪物就在我们身后,马上就追上来了。”
黄鼠狼越跑越快:“它一个是追你俩,再一个地面上的冤魂的戾气压不住了,全已经凑在院子里,对那个怪兽可是巨大的诱惑,像我们黄鼠狼对小鸡的执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