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博今走过来,“师父,怎么了?”
常镇远低头,胡乱在“庄峥”上添了几笔,硬生生把两个龙飞凤舞的字改成三个模糊不清的东西。
他身后那人叫道:“这位病人,你不能用乱七八糟的签名来逃避应负的责任啊。”
凌博今笑道:“我师父受着伤,签名肯定不能跟平时一样。放心吧,这是个小手术,能负什么责任啊,总不至于出什么医疗事故吧。”
那人不料他嘴巴这么厉害,伸手抽过纸条走了。
他一走,常镇远的身体失去支撑,不由向后倒去。
凌博今,扑过去一手抱住他一手扶住墙支撑两人的力量。
“你想压死我吗?”常镇远的声音从他胸口闷闷地传出来。
凌博今小心翼翼地松开他,将他身体重新放平,“哪里不舒服?”
常镇远没好气道:“腿断了,你觉得我哪里不舒服?”
凌博今道:“要不要喝水?”
常镇远闭着眼睛没说话。
凌博今转身要走,就听他在身后轻声道:“别走远。”
三兄弟最终被拿住了一个,王瑞和大头直接送到当地分局。等他们处理好事情赶过来,常镇远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只有凌博今抓着两瓶矿泉水瓶坐在门口等。
“阿镖没事吧?”大头焦急地问。
三兄弟身份问清楚了,就是原房主太太的三个兄弟。他们知道老焦送自己妹妹进精神病院的事之后立刻赶来,扬言要给老焦一个好看,谁知道老焦没等到了,却等到了常镇远。
这事大头愧疚得很,房子是他介绍的,多多少少有点责任。
“没事,医生说用手术把骨头复位就好了。”凌博今心里也不舒服。要是他回来先上楼看看,兴许就能替常镇远顶掉这场无妄之灾。
大头抓了抓脑袋道:“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啊。”
凌博今道:“队长知道了吗?”
“我跟他说了。他让阿镖好好休息。”大头一屁股坐下来,认真地看着凌博今道,“我看你和阿镖哪天有空还是去庙里拜一拜吧。”
王瑞道:“我们是党员啊,哪能信这个。”
大头不耐烦地挥手道:“去去去,大人说大人的事儿呢,你一小孩懂什么。”
王瑞嘀咕道:“我和博今同年。”
大头不理他,继续对凌博今道:“你和阿镖两人认识之后就没安生过,先是出车祸,现在又无端端惹上流氓,我看还是去庙里烧几柱香保险。”
王瑞道:“房子不是你介绍的吗?”
大头道:“那我陪你们去。香钱我出!”
凌博今忙摆手道:“不至于这么严重。”
大头道:“骨头都折了还不严重?亏我之前还请了高僧过来看风水,没想到不管用。”
凌博今知道他钻了牛角尖,一时三刻出不来,只好由着他一个人嘀嘀咕咕。
没过多久,常镇远就被推出来了。
他打了局部麻醉,人还清醒,只是脸色发白,有点虚。
凌博今帮他办了住院手续,又去医院小卖部买了一套洗漱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