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正被“妈妈桑”估着价格的沈听抄完身份证号,眼睛扫到她的户籍地,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又问:“你是江县人?”
正对他评头论足的程红愣了愣,“啊?”
“不是吗?是你身份证上写的。”
程红很快反应过来:“哦是,我是江县人。”
沈听笑了笑:“那里有很多山吧,有机会挺想去看看的。”
“让楚总带你去呀!”程红脱口而出,沈听的笑容僵了僵,停笔抬起头审视地看向她:“什么楚总?”
干程红这行的,最要紧的就是要学会察言观色,她见沈听脸色一沉便知道对方未必希望把和楚淮南的关系公之于众,立马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你看我就是藏不住话。”
沈听仍然神情警惕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前几天,你和楚总去了我工作的会所,所以我以为你们是‘朋友’。”
沈听没说话,笑容却收敛起来,翻开房本开始抄房产证上的数字。
这下轮到程红主动和他说话:“你叫什么名字呀?”
“宋辞。”沈听头也不抬。
程红见他对自己和楚淮南的关系讳莫如深,又联想他是远南集团相关的工作人员,立刻暗自揣度出了一出“强迫交易”的惨剧,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前在精神病院的那些事,她一心想要忘干净。可越是想忘就越是念念不忘。
她很努力地以程红的名义生活了二十年,可包裹在小红外壳下的,仍是一颗属于范芳的、总习惯自怨自艾的心。
强迫,是的!强迫。她也正是在那些“慈善家”的强迫下,才走上了一条靠出卖皮肉谋生的不归路。
可正如越想忘记的越忘不掉一样,越想回避的内容,也总会被提起。
沉默了半晌,程红最终还是问:“你和楚淮南,是他逼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