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定不会的!
沈听逼迫自己尽量乐观地去往好的方向想。
可理智却立刻兜头泼下一盆冷水。
如果陈峰真的无辜,那他住处的那些僵尸,又是从哪儿来的?
况且,综合现有的证据看来,李宋元在陈峰这件事上,没有必要说谎。
而就算陈峰与父亲的死没有关系,也不能排除他是所谓“黑警”的嫌疑。
李宋元的指认,虽然没有证据。但家中搜出毒品,又被卷入“黑警”质疑中的陈峰,一生的清誉,算是彻底完了。
沈听为自己的理智而感到痛苦。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那位已经不能替自己喊冤的老刑警说句话。
可他抿了抿嘴唇,最终除了案件相关的分析外,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他不能因为个人的情绪,而影响其他同事对案件的判断。
……
陈聪细细消化着沈听的话,想了半天,紧锁的眉头都没有松动:“沈队,你说的那些我基本都赞同。但有一点,你是怎么知道还有另外一位或几位黑警的?”
沈听按捺住起伏不定的心绪,语气平淡地说:“李宋元重复了好几次‘他们杀了我爸’、‘他们想杀我’。他其实并不能完全确定,陈峰就是雇凶杀人的始作俑者。却一直把陈峰归类在黑警的范畴中。那个告诉他陈峰很可疑的神秘人,一定也曾告诉或至少暗示过他,十五年前那场谋杀,除陈峰以外,还有其他参与者,并且很可能也是警察。”
沈听低下头,监控器的亮光,在他的脸上罩了层悒郁的淡色荧光,“李宋元之所以会挑陈峰作为第一个下手的对象,有两种可能。一、另外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二、另外的人比陈峰更难下手。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什么样的人会比身手不俗的陈峰,更难下手呢?沈听很快得出了答案:位高权重的,或踪迹难寻的。
这么想着,默默低头看了眼表,距离楚淮南被潘小竹拉去做笔录,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这份配合调查的笔录,再怎么努力拖延,也应该到了极限了。再拖下去,难保那个“狡猾”的资本家不会起疑。
“沈队、陈队!”就在这时,文迪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副车牌。刚破了案,他心情好得快要飞起,打完招呼后,朝沈听一眨眼,而后又笑嘻嘻地把车牌往陈聪手里一塞,“陈队,这是沈队让我给你的车牌。说是要查查,看是哪个胆大的小机灵鬼,敢在严打时期公车私用,开着警车去电影院看电影!”
他开开心心“过大年”的情绪,和监控室里微妙的沉默,格格不入。陈聪忍不住朝他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