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路报道中,媒体也都极有默契地以“某便衣刑警”一词,来隐晦指代他。
曾被楚乔新军事化地训练过的楚淮南,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了,诸如“契卡”、“克洛勃”之类,隐藏在国家机器背后,不能提的秘密。
在列完现有线索后,沈听单手撑着下巴,福尔摩斯上身般地分析道:“你刚刚说,爆料人是在人流密集处,用手机移动网络给媒体发的邮件。那我觉得这个凶手有点儿奇怪啊!”
奇怪?楚淮南一边用笔记本看王晓君发来的明日例会纲要,一边等待着这个总一惊一乍的青年人的下文。
然而对方却撇开凶手不提,突然问:“你还记得那个造谣帖的发帖人吗?”
那个恶意造谣,却让网警和远南网安部的精英们都束手无策的发帖人,楚淮南当然记得。
见他点了点头,坐在对面的青年,面露深沉道:“这个发帖人很不简单。普通的造谣者在发帖时,压根儿不会想到自己随口编造的谣言,会惊动到警方。可造谣你爸雇人杀了你妈的那个神经病,打从一开始,就特地掩藏了行踪。”
说着他微微吊着眼梢看过来:“这说明对方早就做好了会被警方追查的准备。据我那哥们儿讲,发帖造谣的王八蛋和透露指纹信息的大喇叭,有可能是同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凶手。”
见楚淮南一脸早就知道的淡定,却并没有指出他话里的破绽——爆料者和发帖人应该不是同一伙人。
沈听眯了一下眼睛,继续暗示道:“奇怪的是,既然凶手在造谣时,能够通过暗网来隐匿行踪。那为什么在爆料时,却放着这么高级的手段不用,要舍近求远地利用移动网络给媒体人发邮件呢?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楚淮南终于从那份会议纲要里抬起了头。
其实,把眼前这个人带回来,听他做所谓的案情分析。不过是为了创造两人独处、及进一步观察对方的机会。
这个案件与当年造成他母亲的死亡的那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事隔十五年,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再次出现了一个、与上个被害人职业相同的死者。这些诡异的巧合让楚淮南不由想起了,另一个不同寻常的偶然。
当年,他的堂伯楚振生在他母亲去世前不久,曾大量抛售了远南集团的股票。尽管楚振生给出了“欠下巨额赌债”这么一个倒霉却也合理的理由。但对此楚淮南一直心存怀疑。因为,按照他的了解,楚振生虽然好赌,却一向玩的不大。
在父亲去世后,掌权的楚淮南立刻派人调查了这个堂伯当年抛售股票后的资金流向。竟发现楚振生卖股票的那一大笔钱,根本没有出境!
那笔所谓已经用于偿还赌债的款项,在到账后便立刻被投入了某个金融机构中,通过同业拆借,成为了某些项目的短期过桥资金!
而在远南股票跌至谷底时,那笔钱又重新回流。在低价收回原有股份的同时,剩下的那些,便成了仿佛能预知他母亲死亡的楚振生,轻松赚到手的超额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