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藏得太好了吗?可他们大学时代就开始恋爱,毕业后就迅速结了婚。在这十几年的相处中,他又是怎么能骗过她永远热切注视着的眼睛的?
可,如果是假的。
那么他又为什么会承认?
带着无数的疑惑与问号,眼前这封奇怪的遗书,变成了一根唯一可以给她答案的救命稻草。因此,她诵读、她抄写、她反复揣摩。
逐渐地,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
丈夫真的有给她留下过这封奇怪的信吗?这一切会不会也是她受的打击过度而引发的幻觉。
突然,女人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一个念头在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地一闪而过,她胡乱抓起案上的笔,在手心里写了几笔。而后怔怔地盯着自己墨迹未干的手心。
本来已经干涸的眼眶里,涌出一串滚烫的泪珠。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
无助地扑向那个放在床头的白瓷瓮。就像过去受了委屈时那样地,扑向丈夫的胸膛。
理直气壮的眼泪,此刻来势汹汹,汹涌地流淌在一个愿意为真相付出一切的女人脸上。
这是她最后一次流泪,为死去的丈夫和公义。
高空坠物的声响,让小区里的住户们纷纷深夜亮灯。重物砸坏了楼下邻居的雨棚和小区刚修的绿化带,或许有可能砸坏了更多事物而不可知。
风吹进大开的窗户,吹动着书案上留下的两封书信。
其中新写的那一封,字迹娟秀,还沾着女人未干的眼泪。
公义不在人心,在权贵的手心。
真相没有胜利,但胜利的变成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