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卖店就陈剑飞一人,杜旭有些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进门后见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他立即将房门紧紧的关闭了。背靠着房门,杜旭大口地喘息了好几下,才惊慌道:“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林支书在广播喇叭里面说的话?杨小宝已经知道了谁是纵火者,我……我怎么办呀!陈剑飞,你一定要帮我,可是你让我去纵火的。”
“你慌个什么劲儿呀?我问你,当时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陈剑飞甩手也丢给了杜旭一根。
杜旭攥着香烟,紧张道:“好……好像是没有吧?”
陈剑飞笑道:“就是了,看把你给吓的。我跟杨小宝从小学到高中,在一起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他?他这是在故意放烟雾弹,是想诈你去自首。”
“是有这个可能,那你说我要不要去自首?”杜旭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激动的道:“我悔不该听你的话,怎么就那么糊涂,放火烧了寒冰洞干嘛?那么多的毛皮和肉,我……我对不起乡亲们呀……”
“这不是你的错,要怪的话也要怪到杨小宝的头上,谁让他老是缠着卢巧巧了?你这么做,是对卢巧巧的爱,是正义之举,谁能说你什么?你要是真的内疚,大可等娶了卢巧巧后,多为乡亲们做些事情,不就行了?”
“这……这样能行吗?”
“当然行了,你就舒舒服服的把心放到肚子里面,什么也别去想。明天晚上,请等着看杨小宝的笑话吧!他能知道谁是纵火者,我‘陈’字都倒过来写。”陈剑飞上前将杜旭给拉了起来,笑道:“你这人就是太老实了,要不然又怎么能受那牲口的欺负?来,来,咱俩喝一杯。”
陈剑飞拎出来了几瓶啤酒,撕开了几包鸡爪子,还有一包花生米,两个人就这么边吃喝着,边闲聊了起来。几杯酒下肚,杜旭紧张的心终于是彻底放松了,杨小宝那犊子玩意儿缠着林婉儿,还缠着卢巧巧,脚踩两只船,不收拾他收拾谁了?哼哼!这次非把那牲口给整废了不可,不但让他赔偿全部的经济损失,还要将他送进派出所,不蹲个几十年休想出来。
陈剑飞也在旁边给杜旭加油鼓气,愤愤道:“像卢巧巧那样性情乖巧、温柔贤淑的女孩子,放眼全村,也就老杜你有这样的本事,除了你谁能娶得了她?杨小宝抢夺了本应是属于你的狩猎队队长的职位,仗着权势欺男霸女,做尽了坏事。你这么做是除暴安良,我敬重的就是你这样的汉子。来,老杜,我敬你一杯,我可是想尽快喝到你和卢巧巧的喜酒。”
这番话说得杜旭又悲愤又兴奋,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咧嘴笑道:“那我可就借兄弟的吉言了,哈哈!”
随着肚中的酒水渐渐增多,杜旭心中原存的那点点愧疚和自责,还有丝丝的惶恐,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悲愤,是激动,是兴奋,满身的浩然正气。他就是匡扶正义的大英雄,哪怕是一命抵一命,他都敢立即拎着刀子将杨小宝给捅了。
他们两个在这里喝得是热火朝天,杨小宝和卢巧巧、牛二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林婉儿却是气得不行。三更半夜学雷锋做好事,跑到学校的废弃仓库内来刷墙,这不是没事吃饱了撑的吗?人家刷墙都是刷白灰,可杨小宝这混蛋呢?竟然给人家刷锅底灰,太过分了,没有这样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