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1 / 2)

狐之亦心中虽隐隐不悦,却是不说破,一直在心里安抚着自己说“他是繁儿的父亲”来平息此人的大不敬惹出的怒意。

落座后,见那人还以打量的眼神看着他,狐之亦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不能保证这人再看下去他会不会把人的眼珠子给挖出来,所以他先一步开了口道:“不知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见谅。”

此话一出,祝谏顿时一愣,许是也反应过来自己失态,面上闪过一抹窘然,笑道:“哪里哪里,三少说笑了,便是我不请自来叨扰了三少的清净,请三少莫怪才是。”

眉目如画斯文俊朗,确是个好模样的,只是这性子未免有些冷淡了。

祝谏在心里暗暗给眼前人做了评价,殊不知他的那点儿心思早就被眼前人给看穿了。

狐之亦心中嗤笑,面上不露分毫,芳儿端上茶点后两人开始打太极,你一句我一句的,基本都是祝谏挑头,狐之亦顺着他的话说,二人都未曾说开来。

荷香听得晕晕乎乎的,什么子曰什么之乎者也,又什么典故圣人,险些让她忘记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了。

“先生,”她忍不住轻声提醒。

祝谏当即反应过来,神色闪过一抹不自在,紧接着轻咳一声。

狐之亦自是懂得察言观色,淡淡勾了勾唇,道:“先生有事但说无妨。”

他早就不想跟这人打太极了。

“嗯咳!”祝谏轻握拳将手抵在唇边咳了两声,紧接着面面色认真道:“确实有事。”

说着,他看了看对面这兰芝玉树般的人,也不兜圈了,说:“嗯……事情是这样的,我听说三少爷跟我家那二丫头……”

还是不知该怎么开口问,这种事到底有些不齿。

狐之亦微微挑了挑眉,倒没显得那么不自在,嘴角噙着一抹笑,“原来如此,看来先生是知道了。”

祝谏跟荷香皆是一愣,被他如此坦然的模样给惊到了,祝谏反应过来,气息有些不稳,“三少爷的意思是……”

狐之亦笑而不语,颔了颔首,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祝谏如雷轰顶,好一会儿都未回过神来,在此之前,不得不说他是抱着侥幸心理来的。

毕竟再怎么没有血缘关系,他家那丫头跟这个人之间还存着这么一个辈分关系,何况这人还比他家那丫头大了整整十岁,他如何也不能将这二人联系到一起。

再者说,此人言行举止皆为大家公子,跟他家那丫头的性子简直南辕北辙,很难将这二人想到一块。

荷香也被狐之亦的话给吓到了,她比祝谏先回神,愕然地看着男人,生硬问道:“三少的意思是,你……你跟我们家姑娘这的是……是那种关系?”

她一个姑娘家,说话自然也不会有多直白。

狐之亦倒是坦然,点头道:“嗯,是。”

祝谏这回是真不知该怎么接这话了,荷香也看着他不知所措。

狐之亦跟没事人似的说:“繁儿生性活泼乖巧懂事,讨人欢喜自在常理,此事本该早些让先生晓得的。”

此话一说,祝谏更一脸被噎住的神情。

生性活泼?难道不该是顽劣不堪?

乖巧懂事?这说的谁?

狐之亦没忽略掉这两人被噎住的样子,但一提及他那丫头,他便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

“晓得于先生而言此事有违常理,但奈何繁儿实在让人喜爱,便有些情不自禁了,本想找个机会上门提亲,繁儿却道怕吓着先生,说是寻了日子再行告知,那丫头,竟是未曾与我商量便先开了口,真是……”

那一脸宠溺,可以说是接二连三让祝谏犹如雷劈了。

他家那小孽障,真的会这么懂事?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听话,乖巧懂事的二姑娘

好一会儿祝谏才反应过来,似惊魂未定,看着那如玉的公子哥,道:“三少爷,繁儿唤你一声三叔。”

意思不言而喻,你们是叔侄,此等关系实在尤为人伦。

狐之亦笑了笑,说:“没有血缘关系的叔侄,先生若忌讳,我大可跟繁儿解除了这层关系。”

祝谏又是一骇,他以为这人不过图个新鲜。

上城来的公子哥儿好的往往不都是这一口么,在那上城见多了世家千金小姐,突然来了乡下无处寻乐,便瞅着他家那丫头新鲜才……

可这会儿,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的却不是如此,墨黑的眸子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渊,虽看着捉摸不透,但他却是从这样的一双眼睛里看到了认真。

“三少爷真是说笑了,”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祝谏险些连话都不知如何说了。

“这不是解了关系就能说的事儿,你们本就是本家人,老爷子的辈分摆在那……”

“家父已知此事,”狐之亦含着淡淡的笑打断了他的话,“并未反对。”

仅后面四个字,再次将祝谏噎得哑口无言。

狐之亦像是觉着还不够似的,笑道:“家母与家兄也晓此事,都持赞成态度,先生学识渊博见多识广,想来也不会拘泥这虚礼。”

一上来不仅表明了他们这家人的态度,还给了他这么一顶高帽子戴上,祝谏便是再想发火也万不会真在别人的地盘上做出失礼之事来。

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祝谏道:“为何?”

这样的人为何会看上他家丫头,祝老爷子他们为何没反对,他接下来又打算如何,一连串的问题都化成了两个字。

狐之亦垂了垂眸,长长的睫毛在其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笑了笑,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对繁儿是真心喜爱,繁儿她也很乖巧,心悦于我,自然便顺理成章了,至于家父他们……”

他抬头看向祝谏,一字一句清楚道:“为父母者,无不望子女美满,嫁得如意郎迎得美娇娘,先生也乃为父之人,想必最是清楚其中之道了,只要我待繁儿好,还有何可担忧的呢?”

深邃不可测的眸子一对上,犹如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