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许久,她搂着季泽的手,又紧了紧:

“老爹,救我,我不想死。”

说完,季泽的后背已是湿漉一片。

“发烧,不会死。”他说的轻柔,带着几分宠溺。

“嗯。”阎墨极淡地哼了一声。

*

隔日,阎墨起床时,已是中午。额头的退烧贴又换了一副,床头置着一杯热水,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一行清秀的小字—别忘记吃药。

阎墨心头骤然一暖,笑了笑,吞下小碗里五花八门的药片。

她还流着鼻涕,烧褪下了一点。或许人类能很快自愈感冒,但对于她来说,很难。

下午,阎墨有了点力气。曹院发了纪殊的检查报告给她。阎墨索性直接发消息告诉曹院能去医院,过了会,纪殊的会诊时间就发来了。

阎墨在门诊等了很长时间,纪殊才到。他难得一身黑色的西装,甚至,高挺的鼻梁上还夹着一副金边眼镜,加上嘴角那抹邪邪的笑,简直是十足的衣冠禽兽。

“阎医生,听说了你昨日的手术。”纪殊坐下,双腿交叠,一双桃花眼盯着阎墨:“表现很好。”

阎墨拖着脑袋,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中的钢笔:“所以,我才能坐在这,当你的主治医生。”

“那么,我们开始吧。”纪殊开始脱下西装,解开两粒纽扣,挺括的胸肌撑着衬衫,古铜色的皮肤在白炽灯的映衬下,性感诱人。

他有意要逗阎墨,以为阎墨会如正常的女人一样,脸红心跳。结果阎墨依旧那副不以为意的表情,指尖轻挑开纪殊的一小半衬衫,目光落在他胸口的胎记上,摸了摸:“纪先生,你的胎记很独特。”

纪殊按着阎墨的手,朝自己的方向用了几分力,阎墨和他之间的距离,霎时近了许多。

“听到了什么?”纪殊问。

阎墨回:“你的心脏病,很严重。”

“从前一直跳的很慢,刚刚的一分钟,跳了快70下。”纪殊说。

阎墨推开纪殊,嗤笑了一声。她翻了翻纪殊的病例,他的心脏病虽然严重,但不足以至死。

也许未来他可能会有一场车祸,或者会遭遇其他的意外。但阎墨等不了了,除非,她眸色沉了下去,手术失败。

纪殊还在同阎墨笑着,阎墨眼波流动,也回了一个清冽的笑。

门口响起敲门声,阎墨抬头,竟然是季泽,他手上提着花篮,显然,是来看望徐爸爸的。

不知为什么,季泽就路过了普外科。

他和纪殊,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里诧异都一闪而过,随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不认识彼此。

“季医生,你怎么来了?”阎墨扬着笑,凑了上去:“怎么,特地看我?”

纪殊躲开季泽的目光,垂头,脸上的笑意更甚。

“好点没。”季泽自然地将手覆上阎墨的额头。

阎墨瞥了一眼花篮:“看徐爸爸?”

季泽转身出了门诊:“今天他出icu。”

阎墨小跑着跟上:“一起走。”

季泽勾了勾唇:“会诊结束了?”

阎墨用力擤了擤鼻涕:“憋死我了。”

季泽嫌弃地拨开阎墨的手,朝里走了走。阎墨扔了面纸:“小气~”顿了一顿,她问:“晚上吃什么?”

“你有家不回?”

“这不是病还没好么。”阎墨笑着说:“要不病好了,我请你吃饭,随你点。”

季泽回:“喝粥,晚上。”

“胡萝卜鸡丝粥么?”阎墨眼里闪着星星。

季泽脚步停住,看着阎墨,她的口味,还真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半响,他说:“好。”

阎墨戳了戳季泽的胳膊:“那就谢谢了季医生~”

“不用。”季泽说。

“···”

电梯停在二楼,阎墨刚想推着季泽上去,看到里面站着的男人,顿时脸色大变。

一个长相怪异的男人,个子比季泽矮了一大头,脸惨白的像个白化病人。看到阎墨,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开始逐渐的扭曲成一团。

阎墨拍了拍季泽的背:“你先回去。”说着,便肃着脸朝着季泽的反方向快速地走着。

直到,那个男人擦过季泽的肩,一把拉住了阎墨:“老大,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